一个是大皇子,也是赵锐泽的同胞兄长。
一个是四皇子,他是元熙帝的嫡子。
但如今朝堂上的夺嫡主力军,却只有大皇子和四皇子。
因为前身出生的时候,正逢有前朝余孽刺杀元熙帝,他的生母贤妃一不小心喝下了那名前朝余孽端给元熙帝的毒药,导致她提前发动。
后来他们虽然都保住了性命,但是贤妃喝下去的毒药却是大半都过渡到了前身身上,太医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被排除出了皇位继承人之列。
直到三个月前,东南地区突降暴雨,洪水冲垮了郓州境内的堤坝,一夜之间,郓州大半州县被淹,哀嚎遍野。
朝廷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准备派出钦差前往郓州赈灾。
只是在钦差的选择上,皇子和朝臣们却有自己的考量。
赈灾这种事情,办得好,自然是得名又得利。
办得不好,也没什么,尽了心,元熙帝还算圣明,总不至于降罪下来。
只是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四皇子突然得了风寒,太医说至少要休息一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大皇子随后便进了宫,跟贤妃诉起了苦,说他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去郓州赈灾,白白弄丢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一旁的前身听了,想着为兄分忧,也是想着担起一些身为皇子的责任,不负朝廷这么多年来为了给他治病损耗的金钱,便主动担下了这件差事。
大皇子听了,自然是感动不已,不仅帮他准备了足够多的赈灾钱粮,还专门给他找了两个有着丰富的治灾经验的官员。
所以虽然因为身体不好,前身路上就病倒了。
但好在他们物资充足,带来的人手还算得力,
因而很快,郓州的灾情就稳定了下来。
但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暴雨就再次席卷整个郓州。
郓州大堤也再次洪水被冲垮。
赵锐泽没办法,只好亲自到大堤上督工,杀了七八个试图临阵脱逃的官员,威慑住了其他人,这才将决口勉强又堵上了。
但是他身体本来就不大好了,在大堤上承受了两天两夜的暴雨之后,病情更是急转直下。
敖锐泽穿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而按照他原本的命数,他也的确是死在了三天前。
敖锐泽不禁长叹一口气。
奶团子当即安慰道:“没事没事,虽然这个世界比上个世界要危险得多,一上来直接就是火葬场,但是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可以度过这些难关的。”
“我没有担心。”
敖锐泽说:“我只是有点想我老婆了。”
奶团子:“???”
呵,男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两个惶急的声音:“安王爷好些了吗?臣等有要事禀报!”
敖锐泽:“进来吧。”
当下便有两名官员走了进来,他们可不正是大皇子派来协助前身治灾的那两名干吏。
“安王爷——”
那两人弯腰作揖之后,都顾不上先直起身体,就迫不及待道:“我等本不应该在此时打扰王爷,但是事权从急,还请王爷见谅。”
“安王爷,郓州藩库之中,只剩下不到两千担粮食了。”
而郓州百姓却有两百万之数,他们正在源源不断涌入郓州城中。
事实上他们此次带来的粮食并不少,但是耐不住屋漏偏逢连夜雨,郓州大堤二次被冲垮,连带着他们存放在附近赈灾点的粮食也被冲走了大半。
“这些粮食最多还能再坚持三天。”
因为这,他们也已经顾不上去追究那些为了中饱私囊,在修建郓州大堤时偷工减料,导致郓州大堤连续垮塌的地方官了。
“可是按照我们的推算,至少这个月之内,朝廷的救灾粮食都运不到郓州。”
因为国库和附近州府藩库中的存粮在此之前都已经被他们带到郓州来了。
“城中的一些粮商手里倒是还有一些粮食,虽然碍于朝廷的刑律和安王爷您的威名,他们不敢大肆哄抬粮价,但是如今城中的粮价也已经翻了三番了。”
大多数的百姓都买不起这么贵的粮食。
要是再让他们知道郓州藩库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他们发现自己没了活路,而那些粮商却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怕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该造反了。
那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奶团子有点慌。
敖锐泽搭在床边上的手指也忍不住敲动了起来。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既然如此,那就停止施粥,郓州藩库中剩下的那两千担粮食,全都拿到市面上去,溢价十倍出售。”
“什么?”
听见这话,不仅仅是那两名官员,就连奶团子也不禁震惊出声。
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平抑粮价,安抚百姓,然后再想办法筹集粮食吗?
结果敖锐泽不仅停下了赈灾,还要溢价十倍出售粮食?
那不是带头哄抬粮价,逼迫百姓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