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初分明是睿王亲自找到她,威逼她答应的做他的小妾。
可是现在,睿王却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长史自作主张——
可是偏偏当时在场的人只有她和睿王,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证人。
而睿王府长史却是直接就认了罪。
再加上睿王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堂堂皇子,竟然向她一个女子下跪认错了,可想而知,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人们肯定都会选择相信睿王,而且还会夸他对她情深义重。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扳得倒睿王,但是真到了这一刻,武初瑶还是气得身体直发抖。
也就在这个时候,敖锐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啊,那就请皇帝诛他三族吧。”
听见这话,那名长史蓦地抬起了头,脸上的惊恐几乎化为实质。
睿王当即就要反对。
哪知道下一秒,就又听敖锐泽说道:“我知道,按律,他最后也就是被判个斩立决,所以我可以将我手中的清河王谋逆的证据交给你们,就当时感谢费了。”
废武王当初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又怎么可能不给前身留下一些后手。
否则前身怎么会有资格成为这本小说的反派,又是操控科举考试,又是掘开黄河大提水淹万民的……
听见这话,在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敖锐泽竟然敢明晃晃地告诉建昭帝,他敢这么放肆,不是因为年轻气盛,而是因为有恃无恐。
而清河王,可不正是建昭帝的八弟,太/祖皇帝继后所生的嫡子。
按礼法,国祚传承,应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只是太/祖皇帝病重的时候,清河王不过十二岁,当时南戎因为得了南地十几年的积累,虽是都有可能北上,大扬其他州府,也算不上太平,为江山考虑,太/祖皇帝最终还是越过礼法,立了成熟稳重的建昭帝为继承人。
清河王当然不甘心,所以这些年小动作不少。
朝廷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呢。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说道:“君无戏言,朕既然说了,那长史随你处置,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来啊,把那昏官押下去,就按照武锐泽说的,诛三族。”
那名长史眼中的惊恐瞬间就化为了实质。
“不……”
他试图挣扎,因为他答应给睿王定罪,是为了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谋一个前程,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给他的子孙后代谋上一个好前程,反而把他们全都连累了,他怎么能甘心。
可是不等他把话说出口,押着他的那两名侍卫就捂住了他的口鼻,把他拖了下去。
睿王的脸也青了。
今天长史站出来帮他定罪,他却害得他满门抄斩,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尽心为他办事。
但是他也不能为长史求情。
因为和他的威信相比,剿灭清河王的事情显然更重要。
敖锐泽却还在继续:“还有傅府,皇帝是不是也该好好地审一审?”
建昭帝沉声说道:“放心,这件事情朕已经命刑部严查了。”
敖锐泽:“好。”
“所以皇帝你现在准备怎么安置我?”
既然知道了敖锐泽是来者不善,建昭帝也不打算再跟他虚与委蛇:“来人,拟旨,命武锐泽承袭武王爵位,将京中原武王府归还给他做府邸,封武初瑶为长平公主,赏黄金万两,再将她的名字从睿王……从三皇子的玉牒中移出来。”
敖锐泽终于笑了:“那就多谢皇帝陛下了。”
敖锐泽两人一走,睿王就迫不及待道:“父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想想也知道,敖锐泽把清河王谋反的证据交给他,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杀掉那个长史一家泄愤,他绝对是有其他的阴谋。
建昭帝深吸了一口气:“攘外必先安内,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总而言之,派人把他们盯严实了。”
他依旧没打算现在就对敖锐泽下手。
只是这会儿的原因,已经不仅仅是想要挽回皇家的声誉了。
更因为看敖锐泽的表现,他手中掌握的势力显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所以在没有查清楚敖锐泽的势力之前,他们怎么敢轻举妄动。
睿王:“是。”
另一边,得知建昭帝已经开释敖锐泽,围堵在午门外的人群也全都散去了。
不等姚文举松上一口气,就有人走上前来,说道:“姚先生,武王有请。”
姚文举直接就沉默了。
看到姚文举进来,敖锐泽直接笑着迎了上去:“文举兄,今儿个辛苦你了。”
姚文举直接苦笑了出来:“锐泽兄,我是该先说你可真是深藏不漏?还是该先说你可把我害惨了呢。”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跟他们交往的时候,一向都表现得非常开朗的武锐泽竟然是个比他藏的还深的人。
敖锐泽笑着把腰间的长剑解了下来:“我不是说了吗,你把配剑借给我,我给你找一个英明的主公。”
“所以我们这是等价交换啊,怎么就把你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