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轻了说,他们就是一群贪生怕死,毫无为国为民之心的伪君子。
往重了说,他们就是叛国。
只看杨正卿他们是怎么想的了。
听见这话,一旁的将军们当即就分成了两派:“这还用问吗?全都抓起来,斩首示众。”
“要是今天不处置了他们,万一以后再遇到叛军攻城,其他的乡绅富户也都学着他们,龟缩起来,甚至主动投降怎么办?”
“所以此风断不可长!”
“不妥不妥,他们虽然都是本地的乡绅富户,但是都无官无职,只能算做普通百姓,《大乾律》中只规定了将士怯战,斩立决,可没有规定普通百姓怯战,也要问斩。”
“而且他们既然能在长宁府府城中占据一席之地,只怕……”
他们没说的是,只怕那些乡绅富户的来头都不小。
说到这里,那些本来主张严惩那些乡绅富户的将军也都闭上了嘴。
杨正卿的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知府又开口了。
他说:“我也赞成将这件事情轻拿轻放。”
“因为那些乡绅富户中里,为首的周家是江南五大盐商之一的李家嫡系三公子,现任户部河北清吏司郎中的岳家。”
他甚至还在‘五大盐商’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这是生怕敖锐泽听不见啊。
毕竟谁不知道之前敖锐泽被人栽赃收受了萨国和西国两万两黄金的贿赂,所以他才会将大半个阿尔泰山脉卖给萨国和西国的事情,和五大盐商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这哪是在帮那些乡绅富户说话啊,他这是巴不得敖锐泽出手杀掉那些乡绅富户。
不过说来也是,要是他想维护那些乡绅富户的话,他也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件事情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还挺多。
敖锐泽只说道:“这些乡绅富户在长宁府的风评如何?”
知府当即说道:“不知该如何描述。”
“善行善事做了不少,皆传遍乡野。”
“恶行恶事也做了不少,但是最后都只能查到他们的仆从身上去。”
“下官在长宁府两年,办的三十一件命案,一大半是他们的仆从犯下的。”
敖锐泽:“那就直接把那些乡绅富户的家全都抄了,家主全都斩首示众,其余人全部流放岭南。”
知府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杨正卿。
杨正卿的眉头却反而舒展开了。
他也是这么想的。
最主要的是,这些乡绅富户的家产应该都不少。
要是能从他们家里抄出几十万两银子来,那他们接下来的去山东赈灾的差事应该就会简单很多,说不定还能剩下一些钱来还给姜锐泽,到时候再想个主意帮他把这两百万两银子的事情抹平……
所以他当即说道:“那就按照宣宁伯说的去办吧!”
知府握紧了双拳,当下说道:“是。”
说完,他就领命去了。
看来这些乡绅富户平日里没少给他难堪。
不过如果他以为除掉了这些乡绅富户之后,他就能过上高枕无忧的好日子了,那他未免也想得太美了。
毕竟他堂堂龙君可不是个会被人白白利用的人。
看着他的背影,敖锐泽直接吩咐身旁的江管家道:“去,给我干爹写封信,请他把这个长宁府的知府调去山南边境当知县。”
江管家:“……”
虽然他也看出来这个知府是拿敖锐泽当了一回挡箭牌,但也不至于直接把人从正四品知府贬成正七品知县吧!
于是当天晚上,长宁府府兵和杨正卿带来的京营兵就齐齐出动,将城里的那些乡绅富户的府邸全都包围了起来。
等到第二天早上,敖锐泽起来的时候,抄家的结果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