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家伙还挺着急，”何仙姑拿食指轻轻摸着瓶子底部，给母子俩解释，“那当然要照料呀，你想，你要养个小猫小狗，不也得给它们按时喂食吗？”

秦璐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请仙姑明示，怎么个照料法？”

“这个简单，”何仙姑把瓶子放在桌子中央，轻轻吸了口气，“每一个小鬼都有特殊癖好，只要满足他就好了。”

“什么癖好？”秦璐又问。

“这个嘛……”仙姑笑着眯起了眼睛，“有的好赌、有的好色、有的好财，各有不同，满足他们的方法也很简单，时不时给一点小甜头就可以啦。”

秦牧野看看粉红色的小瓶子，警觉地往后挪了挪，喜欢钱财的可以多买点冥币，可是好色要怎么满足？

何仙姑似是看透了秦牧野的心思，指着粉色的小瓶子解释：“不过这一个小女鬼呀，她不好钱也不好色，她就喜欢收集布娃娃，有空你多买点布偶娃娃放在家里就好了。”

秦璐比秦牧野先舒了一口气：“这个好办，这个好办。请仙姑放心，我就当是自己多了个孩子，一定将她好好养着。”

“那我就着手准备法事？”何仙姑含笑点头，而后挑眉打量秦牧野，用目光询问。

大概是体质关系，秦牧野从小就对耗费精力的事情本能抗拒，但与老妈相依为命惯了，又比较迁就她的心情。

他左右衡量了一下，微抿住唇，反正也不差这一次。大不了就当是买了个小玩意，有没有用另说，先让老妈安心一些吧。

于是，他缓缓松开双臂，俯身仔仔细细地把那只小粉瓶打量了一遍，答应前，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如果法事成功，真能多一个听话的小鬼？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小野不用想那么多了，妈妈答应你，以后她的布娃娃全都由我负责。”秦璐托住儿子的手轻轻摇晃。

何仙姑拍胸口保证：“我这里的小鬼，绝对安全可靠！无毒无副作用。”

秦璐继续摇晃秦牧野：“妈妈只希望你……”

秦牧野连忙伸手止住秦璐那一套车轱辘话，轻点下头：“那好吧。”

三个字出口，秦璐与何仙姑脸上顿时展现笑靥，秦牧野也跟着别别扭扭地扯了下唇角。

做法事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何仙姑收了订金之后嘱咐母子俩三天后酉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前再来她这里。

这个时间段日夜交辉，正是阴阳交融之时，是做养小鬼法事的最好时机。

三天后，刚好是周日，秦牧野大休，秦璐也特地关了一天店，母子俩按时来到何仙姑这里。

与上次来时不同，屋子里多了许多往日没见过的器物，光是莲花灯就摆了一地，更不要说案几上累成七层宝塔似的瓜果拼盘，以及各种点心、酒肉。

母子俩进屋的时候何仙姑正闭目诵经，他们没有打扰她，安静地坐在沙发里耐心等待。

夕阳一寸寸西沉，隔着纱帘透进屋子的亮光越来越弱，何仙姑这才睁开眼对母子俩轻轻点头：“来了！”

仙姑今天穿内黄外黑的法衣，头上带着鎏金的道冠，两条撰写法印符咒的丝绦，从耳侧一直垂吊至胸口，一脸肃穆。

秦牧野莫名感到一阵阴风从身后袭来，与何仙姑打了那么久交到，第一次被对方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震到。

天色彻底暗下来，何仙姑举着盛满清水的铜盆，用柏树枝沾了水往秦牧野身体两侧洒扫。

“这叫净身，”何仙姑边做边解释，“等会儿，你一个人进里面屋子就行。”

秦牧野点了下头，回头看秦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