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永胜觉得自己就算现在开始头悬梁锥刺骨,怕是等自己依循正常的人生轨迹迈步权力阶层时,起码也得六七十岁了,那还玩个屁啊。
尤其是自己眼下这具身体虽然不知道因何种原因年轻了几十年,可生命力到底还有多长,骆永胜自己心里也没底。
万一再过二十年就挂了呢?
“少爷在想什么呢?”
看着骆永胜眉头紧锁的样子,仅着一身亵衣的轻燕替骆永胜上好伤药,关切的问了一句。
“诶,轻燕,你说你之前做清倌人的时候,每天在想什么。”
翻身坐起,骆永胜将那双满是伤痕的手掌交给轻燕处理,开口反问了一句。
“奴能想什么呢,就想着将来会是哪家的公子可以替奴赎了身子,从此相夫教子便好。”
“那你想的可真够远。”
骆永胜笑笑,看来女人都有个白马王子娶公主的梦,但对于轻燕来说,或许只有这种幻想才是支持着她每日在青楼中活下去的动力。
是啊,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个支柱的。
那自己呢?
骆永胜突然发现,自己打穿越来了之后,每天都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一睁开眼全是生存的压力,是对无处不在未知风险的恐惧和警惕,还从未认真的思考过,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具体的未来。
做一个人上人?
又何谓人上人呢。
在这个封建、落后、愚昧的时代,除了皇帝,便是宰相又哪里有资格称人上人,不过是天子家奴罢了。
骆永胜的瞳孔收缩起来,一幻想做皇帝,他的呼吸便不由自主会急促。
刚穿越的第一天他就想过,并为这个幻想而兴奋不已,只是后来苟延残喘的日子过多了,不由自主会在内心否定自己。
哪有这个命啊。
可是如今接二连三在生死线上徘徊,反而又激起了骆永胜不甘。
再接受不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