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押运的差事吧,如果路上出了事故,丢失或者损坏,那就都得由这么位里正衙前来赔偿了。”
这番解释算是让骆永胜明白过来,章炎也不全是好心肺啊。
让自己做这里正衙前,那陈礼绝对是同意的。
想吸自己的血!
粮税输运,洪州可是粮税大户,每逢两税开征,辄动几十上百万贯,谁知道里面有多少猫腻、空数,到时候骆永胜把钱粮一送进转运使司,后者开箱兑票,愣说少了几万贯,那这窟窿就得他骆永胜来填。
呵呵,倒是心机颇深啊,拿自己当长期的摇钱树了。
怪不得前面先给自己一份都水、营缮监功曹的差事,这是给自己一个捞钱、赚钱的渠道,然后再通过后面这份里正衙前的差事把自己赚的钱给偷摸弄走。
两者一出一进,骆永胜通过官面身份赚来的钱就合理合法的全进了陈礼这些位洪州当地官员的口袋。
玩的溜哇。
那可能有人会不明白,难道这罚没的钱不应该充公吗,怎么会进入到陈礼的私人口袋里?
这太容易操作了。
比如说税钱六十五万贯,在押运前陈礼就先拿走四万贯,甚至可以当着骆永胜的面去拿,后者能说什么,除了装瞎子。
等到钱粮进了转运使司,后者专人度支来核数,自然会发现少了四万贯,这个时候没什么好说的,骆永胜自掏腰包出呗。
你看,骆永胜的钱是充公了不错,但国家的钱却有一部分先进了陈礼的口袋啊,而且除了骆永胜没人知道。
早前那份都水、营缮监功曹的差事就是一个补偿,是让骆永胜用来生财的,后面这份就是抢钱的。
总之在官场的这两份差事上,骆永胜是一丁点钱都别想赚到,他只是陈礼和洪州系官员推出来的代言人,负责替洪州上下官员敛财的而已。
他获得的,只是一个官面上的身份,一个可以让他挺直了脊梁骨活着的身份。
起码也是个官了,甭管有没有官身,职务却是对标八品官员。
这也勉强算的上是大宋官、职双轨制的好处,给了骆永胜这种民间商人无官但有职的机会。
“员外打听这作甚。”
两个衙差都姓王,是兄弟俩,哥哥叫王岳、弟弟叫王川。
王川年小好奇心重,就问了骆永胜一句,被自家哥哥喝斥了一句‘员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探究什么。’
“无妨。”骆永胜呵呵一笑:“此番东京一行,咱们也算是结了兄弟友情,我骆某也不怕直言,之所以探究这个是因为,骆某可能很快就要与两位哥哥同衙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