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骆永胜也叹了口气:“一年前,枢直就说寇相坐枢密院研讨军机,勘定阵图,如今一年多的时间了,下官本以为是尚未勘定好,如今听堂尊言,看来是官家那里不允。”
“再耽搁下去,辽人就该南下了。”
推开窗户,胡显看着窗外一地的皑皑白雪,忧心道:“今年雪下的不小啊,虽说瑞雪兆丰年,可连南方都如此大雪,北地怕已是冰天雪地了,燕云十六州乃是辽人最重要的粮田。
今于三关外屯下重兵,必是因大雪闹了灾荒,这场仗看来,跑不掉的。”
这番分析说的条理清晰,让骆永胜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
自己是知晓历史,知道这场战争,但胡显却可以通过这些天时情况就推断出这场战争,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也是,赵宋的文人通病就是这样,小事不愿意管,平日里最好的就是分析国家大势,大局观来说还算是能力过硬。
两人又聊了一阵,胡显便有些倦困,骆永胜不便耽搁,忙起身告辞。
却见温珺还坐在桌旁看书,便走过去,解下肩上大氅为其披上,温言道:“怎的还不睡。”
“夫君不来,妾睡不着。”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生怕吵到了床上已经睡下的玉晟。
“你在看什么呢?”探头去看温珺手里的书,骆永胜不免笑了。
却是《西游记》。
四大名著眼下就剩一本《红楼》还未问世了,自己也是够无耻的,为了这名声,可谓是将这些巨著偷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这么做的好处也是巨大,这一年多来,自己的门徒中竟有一多半都是读书人,这些人书生意气较重,倒是更容易受到骆永胜的言辞蛊惑和利用,将来可为骨干力量。
而对于这些学生,骆永胜不单教他们家国之事,又专门在城外辟下一块区域盖了房屋、填了操场,侯秉忠以练团练厢军之名义,这些学生也都跟着军训操练、研读兵书。
文武并学,偶尔再由骆永胜以授学为名大肆洗脑,这便是骆永胜的‘军事贵族培养计划’。
“这神鬼志异的故事都是子虚乌有,看个新鲜也就是了。”
见杯中茶水已凉,骆永胜便添了一盏:“夜凉,喝杯热茶早些睡吧。”
温珺乖巧接过,道了声谢谢夫君,饮罢了便同骆永胜一道更衣上床,好在这厢房床铺够宽,一家三口睡下倒也不挤。
“咳咳。”
熟睡的小玉晟又咳嗽起来,让正打算说话的骆永胜闭上了嘴巴,看着温珺不停的拍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