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提到的四个问题,分别是我大楚的国家财政问题、地方匪寇问题、边防外患问题和黄河治理问题。”
前三个问题都还好理解,但最后一个骆永胜便有些不明所以了。
北伐契丹和治理黄河有什么关系。
虽不懂,但骆永胜没吭声。
现在的时间是属于寇凖的,他没讲完之前,骆永胜不会贸然开口。
“这第一点便是国家的财政问题,我大楚眼下刚刚平定天下,万里江山都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大规模的动刀兵,不智。
何况,我大楚的财政很良善吗?
我看不然。
均田地、平徭赋、免苛捐杂税,这是让利于民,是藏富于民,百姓的生活确实会变好,国家的元气也会快速恢复,从长远来看,五年内,我大楚就有望追上甚至超过宋咸平年间。
但同样,这也会导致我大楚的国家税计很难在五年内达到宋时七千五百万贯的水平。
诸位臣工,七千五百万贯多不多?若只是用来打仗,打十次北伐都够了。
可是这七千五百万贯要用在整个国家身上啊。
何况,咱们五年内还未必能达到七千五百万贯的收入啊。
国家那么大,这里用一点、那里用一点,官员的官俸吃掉一笔,几十万大军的兵饷吃掉一笔。地方重建家园再用掉一笔,还能剩下多少?
国家总得留下一部分备患,万一哪里闹了天灾,赈灾又是一笔。
最后能够用到兵部、工部兵器司手里的钱依老夫看,怕是五百万贯都没有。
没钱、没粮,这个仗他就打不成,后勤的问题解决不了,再厉害的名将、再精锐的士兵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若是北伐的兵少,仗很难打赢。
去的一旦多了,辽军也会玩坚壁清野,韩德昌这个人打仗的水平没多高,但脑子却不笨,要不然辽廷也不会放任他在燕云搞两套朝廷的建制。
那个时候辽军坚壁清野,派出来去如风草原骑兵袭扰我军粮道,咱们去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