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愉立马摇头,摇个不停。
“厨房要出去买菜,你跟着。”江厌辞道。他总是如此——用最古井无波平淡的语气,能说出让人不可拒绝的命令之意。
前一刻还在摇头的余愉立刻开始点头如捣蒜。她也不久待,侧过身,避瘟神已经绕过江厌辞,溜出房门。
月皊弯着眼睛好笑地目送余愉走去。余愉走了没几步,回过头来冲月皊扮了个鬼脸。月皊一怔,不由轻笑出声来。引得江厌辞回头。余愉一见江厌辞回头,吓得立马变了脸色,扭头就跑。
月皊忍俊不禁。她回过头,仰起小脸望着江厌辞,含笑问:“三郎,鱼鱼姑娘为什么这么怕你呀?”
江厌辞还没回话,月皊的视线因落在江厌辞的唇上,而变得眸光有些不自然。她轻轻抿了下唇,垂下蜷长的眼睫,不再看他。
下巴忽地被江厌辞捏住,脸也被他抬起。月皊不得不重新抬起眼睫,望向江厌辞的眼睛。
江厌辞微屈的食指抬着月皊的下巴,拇指指腹沿着她的唇线轻捻,问:“还疼吗?”
月皊下意识摇头说:“不……”
随着她的动作,江厌辞轻捻她唇的拇指一不小心滑进她微张的唇缝,指端碰到她的贝齿。
月皊尴尬地闭了嘴,却没有想到动作僵硬地将江厌辞的指端含在了口中。这下,她更尴尬了,赶忙向退了一步。人慌张,向后退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她忘了自己站在门口,门槛就在她足后。
她轻“呀”了一声,身子被门槛绊得向后跌去。慌乱中,她下意识地朝江厌辞伸出手。
江厌辞稳稳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一拉,就将人拉回来。月皊的身子直接撞进江厌辞的怀里。
她的脸埋在他的怀中,细细品味着刚刚那一瞬间心里忽生的念头——刚刚差点跌倒的时候,她莫名觉得江厌辞会拉住她。
月皊瞥见江厌辞被她咬含过的拇指微微带着点湿意,她顿时觉得好生羞窘,急忙向后退了一小步,从江厌辞的怀里退出去,她低头去拿身上的帕子,想给他擦手。
帕子刚拿到手里,她抬头,惊愕地看见江厌辞垂着眼视线正落在他被她含咬过的拇指。
月皊急忙拉过他的手,反反复复地擦了又擦。
“啊……”月皊忽然变了脸色,急问:“刚刚有没有压到三郎胸前的伤口?”
她记得自己刚刚撞进他怀里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他心口伤处附近!
“没事。”
“瞧一瞧吧?”月皊攥着江厌辞的袖子,将人拉到椅子上坐下。她立在他面前弯腰,去解他的衣衫。
明明以前也不是没有帮江厌辞处理过伤口,明明以前见了他半露的胸膛也会觉得不自在极了。
可今日……
月皊瞧见自己揭江厌辞胸前纱布的手都在抖。她不敢乱看,瞧一眼他伤口的状况尚好,这才松了口气,再为他整理好纱布、拢好衣襟。
“还好没事。”月皊站起身来,一双手乖乖地垂在身侧。
月皊觉得有点不自在,恰好这个时候吴娘子在外面敲门,传话住在对门的张家娘子过来了。
“我这就去。”月皊急忙回话。她本没有多少兴致和不太熟的人闲聊,可因为此时在屋里和江厌辞独处,总觉得哪里都尴尬,赶忙趁机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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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娘子先闲话家常地说了些住在这条小巷里的各家人情况,然后将话题绕到自己的大女儿身上。
“我们家秀秀啊,那可是个好闺女。左邻右舍的,谁不说她懂事又手巧!”
月皊微笑着点头,柔声询问:“昨日陪嫂子过来的那个?”
“对对!”张家娘子开始套话,“你瞧着我家秀秀如何啊?”
月皊觉得她这话问得奇怪,谁能当面说对方子女的不好呢?月皊温柔笑着,说:“昨儿日瞧着是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