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稠夜长)

江月窈窕 绿药 1972 字 2个月前

月皊怔了怔,还来不及拒绝,江厌辞在水中握住月皊的细腰,将人拉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月皊软软靠在江厌辞的胸膛,后知后觉现在不用拒绝他?这个念头一生,她有些乏的身子逐渐软下来,像没有骨头似地偎在江厌辞的肩上。困乏和疲倦让月皊反应迟钝了不少,迟钝的美人有着另一种乖乖的静美。她由着江厌辞的手掌帮她捻洗。甚至在江厌辞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更靠近地坐在他的腿上时,也迷迷糊糊。忽然间,月皊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她湿润的眸子微微睁大着来望近在咫尺的江厌辞。江厌辞瞧着月皊仿若受了惊的眸子,心中波澜顿起,手掌紧紧撑在她纤细的后腰,依恋地去吻她的眼睛。

月皊搭在腿上的手从水中抬起,湿淋淋搭在桶沿握着潮硬的木,一滴又一滴的水珠从她纤细的手腕上坠下来。

江厌辞凝望着月皊此刻的眉眼,又握了她的手,将她柔软的细指包在掌中。

月皊困乏着,迷迷糊糊地半阖着眼。她浸湿的眼睫垂黏着,偎在江厌辞怀里被他抱回寝屋。躺在床榻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床铺已经换了新的。她躺在柔软棉厚的锦被里,很舒服,周围也很香。

可是好像少了些什么?她后知后觉是因为江厌辞不在她身边。她睁开眼睛去寻找,望见江厌辞侧身立在床头,他正扭开一个扁扁的瓷圆罐,将里面雪色的膏药在指腹上沾一些。

“睡吧。”江厌辞俯下身来,去吻月皊困倦迷离的眼睛,又将手伸过去,给她上药。

是该睡了。已经是下半夜了。

月皊很快睡着了,酣眠中亦要靠着江厌辞。

成双成对的喜烛彻夜亮着。江厌辞望一眼暖红的烛光,为两个人整理了被角,亦合上眼。他将要睡着,听见耳畔呢喃般的一声浅唤——“三郎……”

“嗯。”江厌辞应一声,握着月皊的手微微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

月皊嗡软的低“嗯”了一声,知道他在,彻底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了颜色,是大片的暖红色,隐约浮着鸳鸯戏水、双雁鼻翼、连理枝和喜字等花样。月皊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认出来了,这些花样呀,今日无处不在。

翌日,月皊自己睁开眼睛醒过来。餍足的深眠之后,是一种不可言谓的通体舒畅。那隐隐约约的疼痛竟也有了另一种舒惬。她翘着唇角转眸,并没有在身边看见江厌辞的身影。

月皊坐起来,探手去掀大红色的床幔。一瞬间,明媚的春光隔着窗纸泄进来。那些于光影里跳跃的尘埃也带着继续雀跃的美好。

月皊望了一会儿照进来的春光,忽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什么时候了?

她急急忙忙地想要下床,可是并没有看见她的衣服。她焦急地唤:“三郎?三郎?”

刚一开口,月皊也因为自己声音的沙哑而意外。她来不及多思,寝屋的房门被推开,江厌辞出现在门口。

月皊攥着锦被的手微紧地将被子压在胸前遮挡,抬眸望着江厌辞。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光太过温柔,月皊觉得一步步走过来的江厌辞好似变得更好看了!

江厌辞一掌撑在月皊身侧,俯下身来,动作自然地亲了一下她的唇角,问:“睡好了?”

月皊抿了下唇,小声问:“什么时辰了?”

“巳正。”

月皊忽地睁大了眼睛,急急责问:“你怎么不喊我起来呀?”

她焦急的声线里含着一丝嗔怪,伸手去推江厌辞,催:“帮我拿衣服呀。”

“哪有大婚第二天睡到这个时候的呀?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月皊“呜呜”了两声,眼睛也跟着微微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