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新帝)

江月窈窕 绿药 3675 字 2个月前

“对。里面还有你姐姐写给你的信。”

月皊将木箱打开,看见里面挤挤挨挨一整箱的格式香料,也看见了厚厚的一封信。虽然急着看信,可父亲还在这里。她便将信拿出来抱在怀里,弯着眼睛说:“等晚上我一个人的时候在悄悄看姐姐的信!”

微生默笑着点头。

月皊又道:“我之前还盼着姐姐也能回来一趟。不过又一琢磨她回去也没多久,再奔波也不好。等下次我去看她也好!”

微生默沉默着。其实这一次来长安,大女儿本来也想同来,她没来可不是因为奔波折腾。只是微生黎不愿意让他对别人说。

微生默这才将询问的目光落在月皊身上皱巴巴的衣裳上。月皊感觉到了,眉眼间瞬间有点尴尬。父亲一早过来,应该知道她昨夜一整晚都没回来。她有点做贼心虚地半垂下眼睛。

微生默却只是笑笑,道:“听说中原的中秋节很热闹,你这是和厌辞去夜市玩了?”

显然,微生默不可能想到月皊不想让旁人知道的实情。她实在是杞人忧天。她微微松了口气,重新笑起来和父亲说话。

一整个下午,月皊都和父亲在一起说话。她喋喋不休地向父亲讲着她从小到大的事情,微生默面带微笑地倾听着。一下午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

傍晚时候,江家设宴热情招待了微生默。华阳公主开口,直接将人留在江府,让微生默在江家小住,不要住在外面去。微生默推辞了几遍,见江家人真诚、热情又执意,最终还是笑着答应下来。

将要歇下时,月皊才有空拿出姐姐给她写的信。厚厚的一沓信里,微生黎用温柔的笔触向月皊讲着这几个月的经历,有写家里的亲戚,有写她刚结识的朋友,也会写住的院子什么模样,那些家乡的小吃味道很不错。

姐姐总是柔情似水的温柔模样慢慢浮现在月皊的眼前。月皊抱着信睡着了,睡时还在想着等闲了一定要去姚族看看姐姐,也看一看姐姐心中描绘的姚族。

接下来的日子,月皊的日子很是惬意。白日江厌辞不在家中,她就跑去和父亲说话。有时候两个人出去逛长安,有时候只是在家里闲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生的血脉相连,刚相认时的陌生和局促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亲近的天伦。

微生默在长安小住了二十多日,便要启程回姚族。毕竟他也有官职在身,能告假这样久已然不易。

月皊和江厌辞一起送微生默出城。她依依不舍地与父亲辞别,再不知道第多少次地说:“等以后得了闲,一定回姚族去看望父亲和姐姐!”

微生默像以前每一次那样微笑着说“好”。想念自然是有的,毕竟是才相认的女儿,毕竟家乡离长安又是这样远。不过只要知道女儿过得好,即使不再眼前,他也会克服这样的想念。

这段时间他住在江家,把江家人对月皊的好看在眼里。这样他离开长安,比起上一次离开要宽心不少。

送别了父亲,回去的马车上,月皊神情怏怏地靠着江厌辞的肩膀。

江厌辞安慰她:“再等等我,会带你回去的。”

月皊努力笑起来,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事情影响了江厌辞。

两个人刚回到府中,就得知宫中来了人。知道是前太子李淙身边的小太监,月皊不由有些意外。

她偏过脸来看了一眼江厌辞的脸色,才拽着他的袖角,要他陪他一起去见。

小春子已经花厅里等了很久,急得团团转。终于见到了月皊的身影,他赶忙迎上去,直接跪下去了。

月皊吓了一跳,赶忙让阿凌将小春子扶起来。

可小春子执意不肯起,跪着求月皊:“自皇后娘娘去了,殿下就病得厉害,奴是私自过来求夫人,求您劝一劝殿下!”

李淙又生病了吗?月皊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自他不再是太子,几乎消失在人前,外面的人不再有他的消息,没想到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小春子仍旧跪在月皊面前,不停地求着。

月皊皱着眉,道:“我不方便进宫。”

也不该进宫。

小春子立刻说:“不求夫人进宫走一趟,只求夫人能写一封信劝一劝殿下。”

江厌辞偏过脸来,望向月皊。

月皊想了一会儿,才说:“那好。我写这封信。你先回宫去。我写了信,明日让人送去东宫便是。不会言明你今日来过。”

小春子是私自过来的,若是被李淙知道,自然要受罚。听得月皊如此说,小春子又惊喜她愿意劝一劝殿下,又感激她愿意帮忙遮掩他私自过来的行径。

小春子走了之后,月皊回到房中写信。

江厌辞亦跟了进去,他坐在离月皊很远的地方,抬起左腿将脚腕搭在右腿的膝上,手里随便拿了本书,翻翻看。

偶尔,他会抬抬眼,望向坐在远处窗下认真写信的月皊。他冷着脸,收回视线。

月皊终于将信写好。她将笔放下,揉了揉有点发酸的手腕。她抬起眼睫望了江厌辞一眼,然后拿着这份写给李淙的信,朝江厌辞走过去,软声:“三郎帮我挑挑看有没有写错字好不好呀?”

江厌辞没抬眼,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书,沉声道:“一信封而已,用不着检查。你当成呈上去的折子了?”

月皊轻轻咬了下下唇,再轻轻翘起唇角来。她拿开江厌辞手里的书,然后拉开他搭在腿上的那只手,她坐进江厌辞的怀里,软着声音央求:“帮我看看嘛。我读书识字本来就不怎么样,要是有错字、错词,让人嘲笑就不好了嘛。”

她软软地撒娇,大有他不肯帮忙,她就不依的架势。

江厌辞瞥她一眼,才将目光落在那封月皊捧到他眼前的信上,一目十行扫过,道:“没错处。”

“好哦。”月皊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才从江厌辞怀里起身,重新走到窗下将信装进信封里封好。她拿着信走出房,立在门口喊来阿凌,将信交给她,让她明日带去东宫。

当月皊回到房中时,江厌辞忽然道:“给我写一封信。”

月皊往前走的脚步不由停下来,惊讶地望向他,软声:“三郎就在身边,不用写信呀。”

江厌辞再翻一页书,重复:“给我写一封信。”

月皊见江厌辞垂着眼,将视线落在书页上,没有望过来。她悄悄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再软着声音说:“好呀,三郎等着。”

月皊写给李淙的那封信,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月皊也不知晓。只是一个月后,消失于人前的李淙终于出现——他搬出东宫离京赶往封地。

待十二月初,发生了一件大事。

圣人宣布退位。

自李淙自废后,他未再立储君,而是直接将皇位交给了李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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