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出我家的银钱由我爹娘所赚,就叫做不孝?”尘影冷笑,“我应该不顾我爹娘,说我商家的一切归唐言他们,就是孝了?这般想要银钱,我现在也认为陆老爷的担心很有道理,还请大人明察。”
那位村人在柳下村仗着是长辈,一向如此教训人,现在踢到一个硬茬子,觉得面上无光,偏偏又说不出来什么。
他气得脸颊通红,最后只道:“你……你在外面都不给男人面子,别说被骂,要是我家的儿媳,看我不打死你!”
外面的柳下村村民也跟着指指点点,他们仗着是唐言的亲戚,也觉得是尘影的亲戚,现在七嘴八舌骂起来。
“我说呢!唐家老嫂子不是不知分寸的,骂她是娼妓,肯定是她有错!”
“我们整个唐家,没出过这么忤逆的媳妇!我们唐家最重的就是孝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怎么可能害她?我要是看见我婆婆被人冤枉,我宁愿自己受苦都要把我婆婆救起来。”
“我们柳下村的人,最是善良守礼懂事了!”
其余人见到柳下村村民一窝蜂地指责尘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明明这事儿是唐母是否指使人偷窃……怎么他们村的人一直在这儿说儿媳该对婆婆如何如何,仿佛听不懂话一样,孝能掩盖一切吗?
但他们人多,又是尘影的亲戚,清醒的人也不好说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
正在知县受不了他们闹哄哄时,堂外忽然闹起来:“有血、让开让开……”
本喧哗的人群分开,外面来了几个人扭着一个青壮年大汉,一名满脸疲惫的老汉和额上包扎着伤口,不断往外渗血的妇人,还有几名对柳下村人怒目而视的男男女女。
尘影敛眸,她等的人来了。
一名壮汉指着在公堂下的那名村人破口大骂:“唐守中!老子去你娘的你们村善良,老子的妹妹嫁到你们柳下村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守中本还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听人骂尘影,现在看清来人后,神色有点不自然。
另外一名中气十足的妇人搀扶着自己丈夫,也指着他们哭嚎:“还有我的女儿,嫁到你们柳下村后,你们说她跑了,还要我们退你们礼钱,你们是不是把我女儿卖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了所有人,知县断了许多案,嗅觉灵敏,嗅出这是发生了大案。
连地上的吴安也呆呆看着额头带伤的妇人:“娘……爹。”
吴贵看了自己儿子半天,眼睛止不住湿润:“儿,你别受他们威胁,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要给青天老爷说,争取宽大处理。他们,他们差点把你娘给杀了!”
不说吴安如何震动,唐言心中也涌起不好的感觉。
他顾不上仪态,猛然看向尘影,她到底做了什么?他没有叫柳下村村长杀人啊!
尘影内心很平静,碧色长裙莹莹,神情淡然中恰到好处浮了一抹忧愁,像是忧愁眼前的民生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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