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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逊翻看着纸张,还是觉得上面的墨水不太对劲,干化的效果不对。
倒像是被什么能量作用过而导致的化学变化。
他起身拿着纸张走进了实验室,纸张在设备上检验。
果然被施加过能量。
有人昨晚来过。
陈逊立即到屋里,站在房屋中心,以他的智商已经习惯于记录所有静态下的微观信息,比对后,发现没有任何东西丢失,而最可怕的是他设计的智能隐藏设备没有检查到任何人的出入。
要么这个人在大宗师甚至灵王级以上,要么...对方是个鬼魂。
但切切实实来过了,却没伤害他,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目的为何?
而且在这张纸上留下过能量痕迹,可上面是他演算的细节,完全没有变化。
他演算的没有变化,那就是对方曾经留下了什么,却又把它给取消掉了,但此人肯定明白这个演算意味着什么。
天灵族的秘境异空间能量阵法。
那这个人应该符合以下特点:强大,诡秘,了解他,并且了解天灵族。
脑海中出现了好多可筛查人员。
王族,麓山。
这两个最有可能,因为前者一直在查他那个陈圭老祖的隐秘,也查他们这些陈家后代的信息,而麓山对此也好奇,但更多的是庇护,大概怕王族拿他们这几个阿刁的亲人拿去威胁她,虽然可能性很低,但麓山也在规避这种可能。
如果是王族,王族现在应该急于在诅咒上对阿刁下手,寻找方法,贸然在他这里搞事无意义,还容易让陈阿刁觉察掉,进而一直龟缩在麓山,所以现在对于王族而言,一动不如一静,就更没必要来他这了。
如果是麓山,更没有可能了,即便麓山内部也肯定有不喜阿刁的派系,但那个山长既能庇护阿刁从王族手下全身而退,就不会允许麓山那些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胡作非为,反言之,那些人其实更会爱惜羽毛,不愿意触怒山长。
所以...只剩下另外一个看似绝无可能,其实很有可能的人了。
陈逊查看了下自己的手掌,发现皮肤有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他若有所思,很快躺进了一个设备里,检查了身体的所有数据。
此时,道光静慈也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回到池子中,以血脉图运转。
隐约的,可以看到她的身体出现诅咒的纹路...一寸寸蔓延,她忍着疼痛,淬炼体内的精血,骤然,金色如液体的火焰自她身体焚烧开来。
灿烂中,凤凰涅槃,很快从她凤凰体内涅槃出一颗金灿灿的内丹来。
“竟然真的有用,还真是...”
虽然看了很多初代的书籍,而那阿刁当天也笑盈盈跟她调侃过这种双xiu方法的可行性,她表面没当回事,后来结合自己所图,最后还是走了这条□□。
个小时后,她恢复人形,穿上衣服后带着这颗内丹传送瞬移出现在了一个山体的悬崖之上。
对方正盘腿坐在悬崖边上看山海,夜里的山海,一片黑暗,但星辰倒光,隐有光泽披盖此人间。
从背影看,似是个老者。
沐浴星光,坐望山海。
道光静慈不在乎对方长什么样,毕竟灵气复苏了,苍老还是年轻,端庄还是猥琐,都不能一概而论。
世界变革,生死自争,还谈什么表象。
“我已晋身为凤凰真体,这是涅槃内丹,是你要的,按照我们之前协议的,请解我族人之恶诅。”
她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也不提自己做了什么,只跪了下来,献上盒子。
老者没接,只是沙哑道:“她教你的方法是创造血脉,你改良后用以晋身真体,为此不惜折损天寿跟生育能力,够狠,但我没想到你会窥探到天族诅咒留存于陈家后的隐秘。”
道光静慈低头,淡淡道:“前辈不必试探我,其他的我并不知晓,只知道那位天女殿下的诅咒核心是血脉繁衍,以恶诅要让陈圭血脉断绝,让他最想要的振兴家族化为泡影,让他最在意的子嗣后代为他所为付出代价,那么同理,作为这种诅咒最强的上限,它也可以用来完美创造母系的血脉,凝练血丹,就好像徐昭隐可以利用这个原理生出不带诅咒的徐曳,本质上,天族的诅咒就意味着一种基因隔离。”
老者:“所以你想过子嗣?看来你挺喜欢他。”
他知道?也对,这么可怕的人物,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既给她设定了要内丹的交易条件,自然想过她会以什么方法完成。
子嗣?什么鬼。
道光静慈愣了下,觉得他这话很奇怪,自嘲了下,“这般行事,何止不君子,简直卑劣无耻,若有人对我这么做,必杀之而后快。不过于我而言,若是为了解族群恶诅,连嫁给那老匹夫我都选了,再做一回恶人也不必给自己套个无辜委屈的高帽,但也用不着用喜欢这个字眼,说得多诗情画意似的。”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诗情画意都远不及生死来得重要。
卑劣既卑劣,无可指摘,其余情感上面的都是次要的。
毕竟房子都烧了,谁还会在房间里面风花雪月。
“那天,我让你的亲人在顷刻间发恶诅而死,你就开始查所有被天族诅咒过的存在,发现异族王族都有,所以你们都急于跟国王族联姻。但除了你们之外,人族里面也只有陈家遭遇如此,所以你对陈家感了兴趣,这些年一直在查,那陈逊主动申请入卫队,你审核过,本可以筛掉,后来还是确定了,怕是早有试探陈家之意。”
要折服这个骄傲而聪明的天灵族王女,自是不可抗拒的威胁才行,所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十分血腥。
不留余地。
老者没回头,但声音危险而沙哑,“棋子也需要了解主人的棋路吗?是因为不甘吧,想跳出棋盘。”
威压隐隐来,道光静慈眯起眼,没有慌张,反而缓缓道:“自打知道天族未灭绝,我如何敢?”
其实就算老者没有出现,族里也隐隐察觉到了的。
因为越来越难有子嗣诞生,一生下来夭折的也很多,这本不寻常,最不寻常的是她从长辈那看到了恐慌,是一种隐隐有猜测的恐慌。
她问了,但基本不说,好像避讳什么。
老者的出现是最后一只靴子,落下来了,玻璃盘子就杂碎了,她也才看到盘子里面夹带着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