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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昆仑这些人谈事,一力降十会,阿刁给出一个计划,这些人去补全修缮且实行就行,不过等他们谈完,两边都感应到了裂秦跟南晋国脉的动静。
有些动摇了。
边江战事如阿刁他们所料,唐宋的确势如破竹,不是因为唐宋兵力多,而是因为两个bug。
至于是俩两国bug,暂且不提,阿刁当前已经推进了自己的计划,一切都在掌握中,她腾出时间门来,眼下就要离开了。
昆仑:“去边疆?”
阿刁:“不。”
她没说,转身瞬移到了陈家宅子这边。
她如今怕啥啊,所谓小人得志威风八面,她连裂秦俩国的秘库都端了,还能在唐宋避讳陈家?
于是直接传送到了大厅。
正遇上趁着陈逊跟徐曳都不在而灰头土脸鬼鬼祟祟回家的陈然。
满面风霜活像是在山顶洞中穴居了十年的陈老狗捧着手里的清水,骤看见阿刁,当即噎住了。
还差点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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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对于陈家,现在唐宋的老百姓们了解不多,毕竟当初的陈然也只是小官,后来出名了倒不是因为他的官位跟火箭似的,主要还是靠牛掰的儿女,后来是靠绝美的妻妾,再后来就是举国公认的陈老狗名头了。
男人:羡慕啊,爷们当如陈老狗,人生巅峰不外乎如是。
女人:羡慕啊,儿女如此出息,妻妾如此绝色,陈大人还日夜不归家,为朝廷百姓兢兢业业,勤恳治理,真是好男人......
而被全国人民羡慕爱戴的陈老狗差点噎死的时候,阿刁不说话,徐昭影从容不迫,抬手压了压其他躁动的仆人,而谢玉卿跟陈炀则是有些茫然不安。
咳咳咳。
陈老狗咳了好一会,脸都涨红了,后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回来了?饿不饿,渴不渴?为父多时未见你,你最近累不累?”
绵软而热情,热情而不失敬畏,敬畏中又带着恐惧。
阿刁叹气:“父亲说的是造反杀王这种事嘛?是挺累的,但为人子女,连累父亲您战战兢兢躲到深山老林里开渠屯垦农业,倒是我的不孝了,您看您这一身的灰,刚从地里回来?”
谁能想到陈老狗这一年多自打陈阿刁开始刚朝廷跟王族后,他就未雨绸缪躲了起来呢。
如此,才整日不见影子。
不过骨子里,他终究是最爱惜自己的。
往日最看重的门第荣耀跟嫡子前途,比起他自己还是次了些,不过这也是自古许多沽名钓誉士大夫的本性。
“农业要紧...你这次回来是?”陈然当然知道眼前的亲生女儿有多恐怖,这笑眯眯的面皮之下很可能藏着杀戮之意思,想起过往自己苛待对方的事,顿时语焉不详,不欲详谈,甚至巴不得她早点走。
“路过,饿了,顺便来吃个饭,父亲不饿?我们父女许久不见,不如...”
陈然一听要跟阿刁一起吃饭,当即推脱以要去洗浴,让他们管自己吃,然后就跑了。
还是没变啊。
阿刁暗哂,觉得陈然这厮约莫只有骨子里精明利己的一面遗传到了陈圭,别的,也就泛泛。
可她小时候是真的有点怕他呢。
既想要他疼爱,又怕他厌恶,因为这个人决定了她在这个隐晦低调的宅子里的生活水平,你看,她其实也继承了陈圭那精明算计的一面...那时的想法其实也不算错,但如今看来还是挺傻的。
人活一世界,没有价值,那哪来的宠爱。
阿刁回神后,正看到陈炀抽着她的袖子,两眼巴巴的。
“干嘛?”阿刁没好气问。
“姐,你不是留下吃饭吗?”
“不...”
“大夫人跟娘亲早吩咐了厨房炖好多吃的呢,娘亲还亲自指导,虽然边上还有厨师婶婶深入指导...”
阿刁翻了个白眼,“我还能没吃过饭?”
一看阿刁要走,陈炀立即一流水巴拉巴拉说出:“土豆牛腩,剁椒鱼头,海鲜煲...”
不仅说,刚好厨房还送菜上来了。
是好香啊...最近阿刁太忙了,费心巴力搞王族搞魔王宫跟仲裁院,好久没顾得上提升生活水平。
一顿好饭都没吃过。
阿刁的步子一时迟缓了,眼神朝安静的徐昭隐那边瞧去。
后者气度非凡,时至今日,看阿刁的眼神一如她年幼时。
不偏不倚,中正端方。
当然,她也最擅洞察人心,对这个大宅子的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但肯定不包括老太太。
阿刁甚至怀疑这个隐晦的陈家宅子里,其实不止一个陈逊早已被老太太控制在掌心,被推动着,而这个徐昭隐恐怕比陈逊还早。
所以,整个陈家一直都在风波中沉稳镇定。
这位大夫人好像从未被她跟陈逊以来的灾厄吓到。
“谢谢大夫人安排,您对我可真好,肯定是因为我是娘亲的女儿吧。”
这话意味深长,徐昭隐眼底微潋,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于是当没听到,温和道:“吃饭吧。”
阿□□咧咧坐下来吃起来,谢玉卿跟陈炀可高兴了,对着阿刁多干了三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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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阿刁离开了,但跟厨房要了一份饭菜,说要给祖母吃。
徐昭隐过来了,瞥了热腾腾的饭菜,“母亲早说过她最近小厨房私做,不跟我们一起。”
阿刁:“大夫人您怕祖母吗?”
好直接的问题。
徐昭隐瞳低幽深,抬手让仆人等全部出去,在烟火气十足的厨房内靠着门框,姿态优雅万千又释放了几分心术。
“祖母是长辈,自陈家扶摇时一力维护家族,作为后辈,理当尊敬,而尊敬到极致,也就是畏惧,但阿刁你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