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萱:“……”
望着精神科主任的名片,她安慰自己方景遒真有幽默感,继续打字——
“哪能乱投医,看病吃药都得慎重,我上次生病就不小心吃错药了。”
停了半晌,终于收到回复。
fjq:“吃错什么药?”
陈如萱立刻上道:“嘿嘿,当然是你对我真的很重要啦。”
不知是不是被她土到了,半个多小时过去,都没收到方景遒消息。
明天就要出差,陈如萱看了眼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灵机一动找了个台阶:“好啦,知道你忙。这样吧,只要你发个晚安,我保证,这两天就不来打扰你啦。”
消息发出时,陈如萱并不觉得方景遒会如她所愿照做,可没想到,几分钟后,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fjq:“晚安。”
该怎么形容那刻的心情呢,陈如萱竟然有一种,拨开云雾的豁然开朗。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她觉得两人的感情似乎真的悄悄发生了变化。
……
现在想想,不过是错觉罢了。
等她从北淮回来,才明白这句晚安,其实是他的最后一条消息。
陈如萱是个追根究底的性子,男人微信失联几天后,她试着去找方景遒,遭遇的却是他彻底冷下来的态度。
“我早就说过,我们不合适。”
这话又不是第一次听,即使到了这一步,陈如萱仍想搞清楚原因。
直到看见那位从方景遒宿舍走出来的薛小姐,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陈如萱攥紧了手:“你疏远我,是因为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吗?”
方景遒清冷的眼神隐在透明镜片下,没什么情绪。
最后,他清晰而又残忍地,肯定了她的猜测:“嗯。”
……
陈如萱忘不了方景遒那天的冷淡,不过能被他直截了当地告知,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死心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啊?”
陈如萱深受打击的样子让时萤皱起了眉,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她已经猜到,对方是在方景遒那儿受了挫,暗骂着方景遒不识好歹。
陈如萱依旧语气颓丧:“可他是真的不喜欢我。”
她很清楚,自己过去欣赏男人的标准,更像是为了挑选出一个人来跟王清姿较劲,只有方景遒不一样。
可再不一样,对方也不喜欢她。
所以,其实都是一样的。
“别喝了。”时萤拦住她的酒杯。
陈如萱慵懒趴在吧台,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时萤劝说道:“如萱,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话音刚落,放在吧台上的白色苹果手机忽然响了,时萤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备注着“魔女”。
对方像是不厌其烦,响铃结束后,又再一次打来。
时萤想了想,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噼里啪啦的女声传来——
“陈如萱你几岁了?还这么任性,突然放别人鸽子,电视台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声音不算陌生,时萤反应过来,对面是王清姿。
“王小姐,我是时萤,她现在喝醉了,不方便接电话。”
“陈如萱喝酒了?”王清姿提了些语气,“你在她身边?”
“嗯。”
“既然这样,麻烦你把她送回家,记住,今天晚上务必看着她,别让她出去发疯。”
时萤听出王清姿的特别叮嘱,回道:“我会送她回去的,不过……她现在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应该不至于“出去发疯”吧。
“正常?”王清姿在电话里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喝了酒能跑到天台蹦迪引来消防队的女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就这样,我先挂了。”
话刚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仿佛丢下了一个唯恐避之不及的麻烦。
时萤才搁下手机,陈如萱眯着眼看了过来:“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是不是你哥?让我来跟他说……”
言毕,她一把拿过手机,揉着脑袋翻开通讯录,拨通了第一个联系人的电话,还一不小心点开了外放。
十分漫长的“嘟”声后,才终于传来一道男声——
“喂?”
此时陈如萱已经抱着手机,伏在了时萤的肩膀上:“时萤,我头好晕啊。”
电话那头,男人又问了句——
“陈如萱?”
“是我。”时萤费力拿过手机,“陈主播在酒吧喝醉了,就在大学城这边的商业街,你要是有空……”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句——
“等着。”
……
“零度”就在距离a大不远的商业街,今天是周末,整条街上来来往往都是学生,还有摆舞台搞活动的商家,看起来热闹得很。
方景遒开着车赶到时,时萤拖着开始变得不太安分的陈如萱,走出了“零度”的大门。
“扶她上车。”
方景遒一点也不废话,瞥了眼醉得踉踉跄跄的陈如萱,冷冷淡淡地站在那,打开了后座车门。
时萤扶着人往前走,陈如萱却突然伸出食指放到嘴边,小声道:“嘘,时萤,那有根柱子在瞪我们。”
随着陈如萱的视线看去,时萤只瞧见了黑着一张脸的方景遒,咳嗽了一声解释:“那不是柱子,是个人。”
“人?”陈如萱蹙起眉反问,像是不太相信时萤的话。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陈如萱突然推开时萤,迈着虚浮的步伐,向前面“那根柱子”走去。
在方景遒跟前站定后,陈如萱双眼紧紧盯着他,仔细端详了几秒,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紧接着——
时萤见证了那难以置信的一幕。
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时萤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勉强回过神后,目光缓缓移动,望向方景遒清冷侧脸上,那个新鲜的巴掌印。
没等时萤把“陈如萱给了方景遒一巴掌”的事实消化完,陈如萱居然再次伸出手,指着方景遒大声呵斥着——
“呵,你敢直视我,崽种!”
时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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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陈如萱:没有崽种可以直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