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了。
只见魂幡覆盖到哪里,哪里的布料抖成狗,抖着抖着,就变成跟郝灵的魂幡一样的颜色,这便是被同化了?
等四面旗子都吃完,魂幡一扬,跳到空中,上下左右的张扬,似炫耀。
看,我真大。
郝灵扭头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不满意:“太大了,太重了,我可背不动你。”
魂幡一滞,在她谴责它不懂事的目光下慢慢缩小、越来越小。
空间里灵灵灵一个激灵:“狗,这是要跟我争宠。”
是个人你就别听话,反抗一下。
魂幡:我不是人。
最后那魂幡缩到一定大小,不动了,布料表面淡淡的光流转,似在纠结。
郝灵看着它,不懂它什么意思。
魂幡再次动作起来,这条边折一折,那条边折一折,这头卷一卷,那头卷一卷,最后竟把自己折成一件敞怀外袍。
空间里灵灵灵顿着蹄子,鼻子喷火,唯有斗牛才能表达它此时此刻的心情。
郝灵也惊讶了,她不懂这是魂幡的意思还是里头那么多鬼的意思。
两只胳膊平伸开,魂幡外套点头哈腰的自己套上来。不大不小,正合适。
郝灵抖了抖,顺滑又驯服。心中不无惊奇,怎么吞噬四面魂幡后,这块布似乎换了个人,别以为她不知道之前它的畏惧忍耐,怎么现在似乎在——巴结她?
灵灵灵炸毛:“不许、你不许穿它。它它它、它是个坏东西!”
特么竟是个谄媚的!
盐阿郎与卫弋则是奇怪:“布头也能成精?”
郝灵也奇怪呢,难不成自己无意间给它点了灵?若说自己用过什么,手枪?是这个吗?
在记忆碎片里搜寻这东西怎么来的,就这样忽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原来,这布头竟不是买的也不是自己织的,而是,从一条黑水河里飘出来的。
听听,河里流出来的。
能是什么正经布头?
郝灵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那河看看。
原来这里有一条炼鬼士才能去得的大河,大河常年冰冷幽深,时不时的会从无人到达的源头上漂流下空白的魂幡。这些魂幡有的好有的差,全看打捞的人运气如何。打捞上来,以血祭幡,这幡便能为人所用。
祖宗传下来的就是如此,没人知道黑水河源头是哪里,也没人知道为什么黑水河如此诡异,倒是炼鬼士们自发在每年鬼节去黑水河边祭祀,用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