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可以给自己看病吗。
塔尔斯面色更白了,活像一具尸体。
“怎么了吗。”罗门忍不住问了。
威尔抬手,对罗门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塔尔斯有话要说。”
罗门沉默半秒,对塔尔斯说道:“你们聊,有事及时找我。”
门一关上,塔尔斯直接道:“你知道我去过逢魔街。”
威尔眼神略沉,道:“先看一下这个事件吧。”
说着,他从手提包中取出了一个文件袋。
塔尔斯看着他将文件一个个摆出来,面色逐渐变化,难以置信。
“贝克·伦德奎侯爵,昨日,他派人暗杀光辉公爵之子法洛克,现在的他,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塔尔斯瞳孔微缩。
照片上是一个几乎超越人类想象的死状,撕碎的血肉、拆烂的骨骼、被摆成诡异仪式的五脏六腑……这还是人?死无全尸,不,这还能算尸体吗,即使是蛮兽□□过的现场,也没有这个照片上的惨烈,根本无法想象贝克·伦德奎侯爵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塔尔斯忽地想到了那只“羊”,如果当时自己不幸被它发现,会不会就是这个下场。
说到底,自己当时为什么能从它身边侥幸存活?明明已经临近疯狂的边缘了,但最后自己还是拽回了理智。疑惑之极,塔尔斯又想起了那个疑似【真知者】的楼主,当时好像隐约有一种力量在托着自己的精神,让自己不至于崩溃。
是楼主的“逢魔街规则”带来的言灵力量吗?
威尔翻过照片,继续道:“光辉公爵之子法洛克进出了逢魔街一次,侥幸还活着,但他拒不回答在逢魔街经历过什么。我们推测,追杀他的贝克侯爵是因为带着杀意进入逢魔街,才引起里面的怪物反击。”
塔尔斯立刻问:“你们在监控逢魔街吗。”
“我们监控得了吗?敢监控吗?”威尔反问。
原来如此,塔尔斯懂了,逢魔街是不可监控,不可观测,不可警备的级别。要“自然”视之,避免一切风险,要将其视为罗尔城、甚至整个大陆上最高级别的大威胁。
其中,不可警备,是最麻烦的一种,为什么不可警备,因为你一旦警备,就会发出一种敌意的信号。虽然它们未必都会理会这种信号,但只要一两个理会了,那就是大灾难。
因此,当前罗尔城对逢魔街的态度估计是“当防即防,当控即控”。
“我们没有跟法洛克表明情况,他毕竟身份特殊,不过,我们已经多少了解到他是被逢魔街的原住居民救了,逢魔街内还有部分【盲者】居住,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用的情报,逢魔街不得不防控,我们需要力量。”威尔继续道。
“逢魔街位于市中心,地区广大,能怎么防控?”塔尔斯当场质疑。
威尔沉默地拉开衣袖,露出满是虫豸的狰狞手臂,说道:“这是三天前下的临时决断,前天才开始执行,在此之前,我们认为是磁场问题,容易吸引它们,但接连几个‘实证’出现,由不得我们乐观了。”
塔尔斯眉头紧皱,威尔说的实证之一恐怕也包括他自身。
“另外,我们无法在明面上对逢魔街进行封闭管控还有一个原因,有些事情,你如果表现的太明显,反而会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我们不能让那些危险人物,尤其是星空教会注意到逢魔街的情况,不然,以他们的丧心病狂,罗尔城的毁灭只是一天两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