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阳握住缰绳的手微紧,他能听出,这些人都是在评论他的。
说什么勉强配得上三娘子……他唇角微抿,没有说话。
城外,澄水河畔。
这里有一处公孙家的庄园,方圆约有几十余里地。
因着主家的姑娘们要来,庄子上的农户早早就收拾打理好了地方。
公孙月下了车,后面马车上的公孙家的姑娘们也一一下来。不多一会儿,漳州城内有头有脸的郎君娘子们,也都过来了。
由此可见,公孙家在漳州地位之盛。
公孙月将郭盛介绍给一众郎君娘子们,然后就三三两两,各自和亲近的人在一起,四处游玩去了。
这一片是整个澄水河边,风景最好的地方。再加上这些年农户们的有心打理,景色更甚从前。若非公孙月邀请,他们根本过不来。眼下既然有机会,自然得多看看。
公孙月陪了郭阳一会儿,就带着歉意的告辞,找闫箬去了。
“怎么陪着你那位未婚夫,反倒找我来了?”闫箬倒是奇了,在场的人都有意避开二人,免得扰了他们,可公孙月竟然主动过来了。跟着又说:“你那位未婚夫可是个香饽饽,你就这样把他扔在那里,也不怕被人勾走了?”
可不是,郭家郭盛的嫡长子,要是郭盛能成事,以后指不定能得个太子妃当当,便是皇后,也有可能啊。
这不,公孙月前脚走,后脚就有几个娘子凑到了郭阳身边。
公孙家虽然值得忌惮,可想要富贵,总是要险中求的。
公孙家虽为漳州一霸,可他底下的那些家族们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若非公孙绍手腕厉害经营得当,早就被其他家族联合在一起给吞吃分食了。
“该是我的,谁能勾走。”公孙月笑吟吟的说,挽着闫箬躲在一旁,悄悄的看戏。
看她这样,闫箬思索了一下,顿时恍然,道:“你这是想试他一试?”跟着笑开,道:“咦,他拒绝了,倒是个君子。”
原来,说话间,郭阳已经拒绝了那几个娘子,转身朝着另一处人不多的地方去了。
君子?
怕是有了别的心思吧。公孙月心中不以为意,正准备拉着闫箬往一旁走去,就见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走来。
她嘟了嘟嘴,顿觉无趣:“他怎么又来了。”
话音落下,一侧的闫箬脸就红了。
对面的青年眼睛一亮,扫了眼公孙月,大大方方一笑,眉眼飞扬,一身的欢喜毫不遮掩,直直的看着闫箬说:“三娘,阿兰。”
听见阿兰这个称呼,公孙月轻嘶了一下,觉得有些牙疼,甜的。
跟着睁大眼睛看了两人一眼,轻哼一声,松开了闫箬,说:“走吧走吧,我也不当恶人了。”
这青年,正是闫箬的未婚夫。
而阿兰,则是闫箬的乳名。两人去年在闫箬及笄后已经定下婚约,就在今年九月里。他们三个年岁相近,自小一起长大。也就徐放,自小习武,身板硬朗,长得着急了些,分明也才十七,可看起来却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模样了。
这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感情一直很好,自从订了婚,就更好了。
一天天的相处着,都像是掺着糖一样。
徐放嘿嘿一笑,本来俊朗英气的脸,这么一笑,顿时显得憨憨的。
眼见着他这样,闫箬不由抿唇一笑。她看了眼公孙月,略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跟着徐放走了。
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