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淡着眉眼,挟着烟的修长手指缓缓收紧,语气十分平静:“……不。”
夏树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些许不愉快。
“那我不去了?”他试探道说。
琴酒面无表情:“随便你。”
北条夏树的第一反应是琴酒在置气,实际上并不希望他去。
对方克制着不爽的微妙情绪还是挺容易辨认的。
但他想了想,琴酒向来是个直来直往的男人(尤其是处理卧底的时候),也没必要把这句话解读得太复杂。
所以夏树从善如流地挥手:“那我走啦。”
琴酒:“……”
而北条夏树毫无心理负担地出了门,也就没注意到对方骤然冰冷的神色。
琴酒望着他的背影,抑着怒火随手撵灭烟头。他胸膛起伏了下,扣着大臂的修长手指攥紧,青筋从冷白的掌背上慢慢绽起。
他偏头,恰好瞥到夏树在冰箱上贴的字条。
那字条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冰箱贴是一只呆呆的卷毛小狗,冲他眉开眼笑,吐着粉红的舌头。
琴酒垂眸,低笑一声。
……
见面的地点是某家颇受好评的高档意式餐厅。
服务生替他将大衣叠好搭到椅背,北条夏树便懒洋洋地看向窗外,餐厅在十三楼,视野极好,全玻璃窗,轻松将灯红酒绿的外景收入眼底。
很适合狙击的位置。
他穿了防弹背心。
点完餐后,侍酒师推着装有冰桶的小车为他们开瓶醒酒,餐前是很常规的白葡萄酒,北条夏树听着侍酒师介绍产地年份和口感,有些昏昏欲睡。
贝莉安娜在用餐过程中也只是不着痕迹地献殷勤,仿佛是对他这个人有好感似的,他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吃晚饭之后,他送对方回家。
在下车前,这个意图不明的女人终于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要上去坐坐吗?”贝莉安娜说,“我家里,今晚没人。”
北条夏树沉默了,旋转车钥匙熄火。单手扶着方向盘,微微侧目,路灯暖光描在清挺的鼻梁上。
他微笑,腼腆如同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侧梨涡显得格外人畜无害。
然后他举枪对准了贝莉安娜。
“咔嗒”一声,枪膛闭锁。
北条夏树温和地说:“停下。我的子弹一定比你的小动作快。”
贝莉安娜依言举起双手,蓝灰色的眼睛像是惊恐的小鹿,语气有些惊慌:“要灭口吗?我可什么都没做呢。”
“让我想想先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他慢条斯理道,“那就这个吧?”
他右手稳定地持枪,另一只手越过座椅,从她的右侧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管圆形口红,撬开它的银色盖子。
“4.5毫米口径单发手枪,子弹应该是氰化物,我之前也做过类似的小玩意,灵感来自《007》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