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夏树】注意到他戴了副耳环,银质圆环下面挂着颗方形黑色锆石。
他若有所思,摸向自己的耳垂 那里的皮肤早已愈合,只留下暗色圆点,捏了捏能感觉到细微的硬块。
“上午的最后一项训练。”瑞卡尔德微微侧身,让出视野,对十来个穿着射击服的少年说,“为了组织的利益,你们总有一天会和从前的同伴兵刃相见,也许是叛徒,那是最最该死的;又也许是别的什么情况。”
“总之,只要组织需要,你们必须毫不留情地动手,哪怕是关系最好的朋友。”
“ 现在,击中他们。”
“他们”指的自然是和小夏树站在一起的那一群人。
那是少年们的朋友。
另一名女性走到瑞卡尔德的身边,神色凛冽,压低声音:“其他人就算了,你不该把北条夏树牵扯进来。”
“没关系。”
“没关系?”女人皱眉,“那位先生点名要的人,你怎么敢?”
“安心,我选的人,我负全责。”瑞卡尔德盯着人群中一个银发身影,“那已经是位相当优秀的狙击手,不会出意外。”
女人只是怕担责任,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不再劝阻了。
是什么人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顺着瑞卡尔德的目光,【北条夏树】望去,他看见了
琴酒。
等等……怎么会是他?!
准确来说,是十五六岁的琴酒。
少年琴酒有一头碎而短的银发,掩映着深幽的绿眸。他高挑而劲瘦,唇线紧紧绷着,神情谨慎凝重。
【北条夏树】瞳孔地震,他死死地盯住对方,想借助这样的方式让醒来后的自己多留有一些印象。
没人主动上前,瑞卡尔德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要么你们开枪,要么我亲自动手。”
鸦雀无声。
几分钟后,身穿射击服的少年们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瑞卡尔德面露不满,目光在他们之中逡巡一圈,“你先来,安东尼。”
射击场另一头的训练员应声动手,将一名脸颊生着小雀斑的红发少年推到场地中央白线处。
红发少年战战兢兢地站着,没敢发出声音,嘴唇却煞白。
安东尼面不改色地架枪,瞄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砰 ”
枪声响起后,红发少年也捂着手背哀嚎起来。
“我、我的手腕……!”
安东尼只不过打碎了他的手表,然而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也震得他腕骨碎裂。
旁边的训练员哀嚎的红发少年抬走,将另一个人推到场地中间。
这一批狙击手应该是同期中的佼佼者,心理素质和射击水平都非常高;因为训练要求只是‘击中’,作为射击目标的同伴们基本上都只受了些轻伤。
【北条夏树】已经从短暂的震神中恢复过来,飞速分析起当下情况,并且悄悄感叹不愧是组织,能理直气壮地想出这种不当人的手段训练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