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试图取下琴酒给他的耳坠,却被贝尔摩德轻轻拍了下小臂制止。
贝尔摩德递过来一枚做工精美、怀表般的翻盖小镜子。
于是夏树也懒得摘了,就着镜子看那枚耳坠,很普通的款式,银质圆环下面悬一枚黑色锆石。
总感觉gay里gay气的,不想戴,而且只有一只,显得更加奇怪了……他想到刚才琴酒说的是“还给你”,说明这原本是他的东西?
“挺好看的。”贝尔摩德说,“我觉得很适合你。”
夏树:“我不这么认为,太gay了吧?”
贝尔摩德少见地沉默了,她挑眉,几秒后笑了:“你难道,喜欢女人么?”
“我喜欢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夏树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会用这种语气,他反问,“难道现在异性恋是小众的事情了吗?”
贝尔摩德表情堪称怜悯了:“别人可以,你最好不要。”
夏树自然而然地无视了她的话,兀自打量这枚耳坠,试图找出点与众不同的地方。
几秒后,他下了结论:没有内置机关,只是平平无奇的装饰物。
“你说什么?”他问,“我刚刚没听清。”
贝尔摩德当然不会如他所愿般重复自己说的话,轻飘飘道:“我说你最好别惹琴酒生气了。”
夏树否认:“我没有。”
“哦?”贝尔摩德说,“他刚刚可是很生气呢。”
夏树回想了一下方才有惊无险的场景,恐惧随着琴酒离开也散去了,他觉得好像也没有多可怕 确实不吃教训就不长记性。
“他同意我去加州出差了。”夏树只记得结果,非常自然地问对方,“你要去哪里?”
贝尔摩德报了个欧洲的城市名,打量他逐渐放松的神情,不禁在心里叹气。
夏树随手翻着休息室提供的经济周刊,低垂的睫毛在下眼皮拓出一小圈阴翳,看起来温和又冷隽。
他挂着黑锆石耳坠的耳垂渐渐红肿起来,在白皙的耳朵上铺开层红粉,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好天真。贝尔摩德颇为愉悦地想,她都要忍不住怜爱这位小朋友了。
早就被人打上印记了、还以为自己跑得掉吗?
……
尽管头等舱的座椅非常舒适,十个多小时的飞机依然熬得人身心俱疲。
北条夏树拖着晕晕乎乎的脚步,经过艰难的沟通,终于在出口找到了来接他的人。
来人长了双灰蓝色的猫瞳,之前夏树并未见过他。他年轻俊美,也许是为了增加成熟的气质,刻意蓄了短短的胡茬。
“叫我绿川(*)就好。”他对夏树不咸不淡地微笑,“本来应该是诸星大来接你,但他临时有事。”
夏树想起来了:“啊……是你。”
和波本同期进入组织的新人,表现非常优秀,目前也在代号考察期。
这位化名绿川的猫眼青年自然是诸伏景光。
他悄悄从后视镜打量北条夏树,对方倦意难掩,不难看出,睡意正艰难地和理智抗争着。
北条夏树原本昏昏欲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精神起来,眼皮也不打架了。
他目光炯炯,问:“绿川,诸星大也在雪莉的护送小组?”
一般的研究员最多只会配一位行动组的成员作为保镖,但雪莉这种研究所之光、项目负责人等级的,出远门动辄三四个代号成员贴身保护,生怕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