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药渐渐安抚北条夏树躁动的神经与血液,也带来倦意。
这不是个好兆头,起码现在不能睡。
北条夏树凑过去一点,试图数他的睫毛,然后惊讶地发现琴酒连眼睫都是银白色,折射着细微的碎光。
他低头无声地笑了下,抬眸却对上琴酒冷冰冰的视线。
对方撩起眼皮看他,姿态十分游刃有余。
夏树:“……”
他下意识地心虚,别开目光;做完这一小动作后,他心想我凭什么要心虚?怎么总是这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于是他将目光移回来,与琴酒对视几秒,忽然生出一种松了口气的庆幸感 太好了。
北条夏树跨过中控台,坐到他怀里,脸颊贴了贴他的颈侧。
噗通、噗通。
脉搏的声音,沉稳有力。
……太好了。他还活着。
北条夏树放松下来,任由自己被对方的气味包裹。
然而下一秒
琴酒说:“你喝酒了。”
夏树:“……”
“我没有。”他反驳,“你别冤枉我。”
琴酒掌心贴上他的面颊,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北条夏树立刻放低声音道歉:“……对不起。”
他稍微变换了下姿势,将无处安放的长腿从中央置物盒上收回来,下意识地缩成一团。然后抬头,讨好地吻了吻琴酒的下颌。
琴酒不予理会,摆弄了下手机,然后将它丢到一边,这才重新正视他。
冰冷的湖绿色眼睛被掺杂怒意的复杂情绪填满,在昏昧的车内亮得可怕。
“你需要得到一些教训。”
琴酒漫不经心地解开皮带,金属扣与锁头随着动作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清脆声响。
北条夏树刚想起身,却被他单手摁住。
“……等、等一下。”他战战兢兢地说,“伏特加等下会回来的哦?这不合适吧。”
“我通知过他了。”
夏树几乎要淌冷汗了:“……这个停车场,也、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啊……”
琴酒漫不经心地将皮带抽出来,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它束缚住夏树的腕骨 这个过程中,他的挣扎被轻松碾碎,像刚燃起就被风吞噬的火苗。
“有人。”他低低地笑了声,声音却仿佛淬了毒,诱哄道,“所以别叫那么大声。知道了么?”
琴酒起身,抬头吻他。
这是个凶狠近似撕咬的吻,带着不加掩饰的掠夺性质,如同烈焰般残酷。
柔软而湿热的亲吻失去它本身的安抚意味,他像敌人一样冷酷地对待夏树,执行着名为爱的惩罚。
变幻莫测的风暴,怒号着、奔腾着,自他的动作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