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夏树这辈子没有这么不情愿过,从起床开始焦虑,选衣服比对了好几件,提前十五分钟到达订的餐厅。
等黑泽阵到的时候,他已经演练了好几遍话术,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然而当黑泽坐到他的面前,那种压迫感再一次砸到肩头,令夏树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真是很抱歉,黑泽先生。”他从善如流地说着早就考虑好的赔偿方案,“关于修理费和期间的……”
黑泽阵漫不经心地盯着他,时不时应一声,示意自己有在听。
但北条夏树怀疑他完全没往心里去。
等他陈述完的时候,侍酒师推着小推车过来给他们介绍佐餐酒品,黑泽抖开餐布,垫到白瓷盘下。
北条夏树绞着手指,小心地问:“……你意下如何呢?”
黑泽顿住:“……”
没在听,光注意小孩一脸紧张的样子了。
真可爱。
他舔了舔后槽牙。
黑泽说:“可以。”
于是北条夏树就像完成了一场重要的考试般,长吁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下了。
他没再说话,找话题对他来说应该是容易的事,却全然想不到说什么。
于是夏树和黑泽沉默地对坐着,桌上只有银质餐具和餐盘碰撞的声音,像是两个人恰好拼了桌。
片刻后,黑泽主动开口道:“看到你的le动态,你在给猫找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