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妃的家族被满足一个以不伤害他人为前提的愿望。”

“一年后,神妃按照契约规定……献出【最重要之物】……”

芙洛拉:“!?”

等等。

送进宫里坐牢还不够,还要献出最重要的东西?

芙洛拉自认没什么远大的思想觉悟,以她的小脑袋瓜来想的话,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无非就是生命和自由。

所以这就是神妃们一去不复返的理由?因为她们丧失了生命或自由?

芙洛拉被这霸王条款气得咳嗽。

唐娜朝她看来,见她正盯着契约内容看,恶狠狠剜了她一眼,转了个方向,用鞭伤累累的身体挡住芙洛拉的视线。

芙洛拉:“……”妈的幼稚。

唐娜仔仔细细读着条款,时间久到芙洛拉已经差不多消了气,开始觉得无聊。

芙洛拉无聊到观赏大殿内的装潢。

神宫整体的建筑都是巴洛克风格,她前世参观过富丽堂皇的凡尔赛宫,也见过不少欧洲古堡,所以对眼前的华丽气派没有太大的感觉。

倒是大殿两侧各有一排雕像,吸引了她的视线。

有的是全身像,有的只有一个脑袋,尔文见她在看,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看的这个,是陛下亲自创作的。”

芙洛拉的五感敏锐,感官是正常人的好几倍,于是耳边的呢喃和少年的鼻息激得她猛地缩了缩身体。

“真厉害。”她摸了摸耳朵,敷衍道。

她的视线停在一个缺了只耳朵的少女裸像上,饶有兴致地问:“那个也是陛下做的吗?”

“不是。”尔文顿了顿,低声回答:“那是前朝留下的东西。”

芙洛拉有些讶然地抬头看他。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突然摁住她的后脑勺,强迫着她低下了头,她震惊地睁大了一对碧眸。

谁?

她左边站着尔文,右边是海格斯,通过吊灯投在地上的影子判断,海格斯没有碰过她,而后面的人和她间隔一米还多。

是谁在装神弄鬼??

“装神弄鬼”的人在帷幕后开了口:“安静点,别乱看。”

冷淡的语调依然没有波动。

芙洛拉的心里咯噔一声。

不仅是因为开小差被抓了现行,更是因为她居然抬不起头了。

地上的影子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此刻没有任何人在摁她的头。

她不信邪地再次试图抬头,与这股力量抗衡,可直到她听到了脖颈处传来细小的咯咯声,也没能够把头重新抬起来。

这真是最糟糕不过的事实。

不管帷幕后的那位是不是神,他确实有着一些超自然的手段。

芙洛拉气得呼吸急促,胸前剧烈地起伏,偏偏又毫无办法。

反正也抬不起头,芙洛拉干脆把头垂得更低,像只可怜的小鹌鹑,她很快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决了堤,两颗硕大的泪珠从脸庞滑落。

穿越第一天,小公主被超自然力量欺负到爆哭。

“嗯?”

帷幕后的人被这一幕吸引了注意。

芙洛拉的脑袋垂得太低,月光似的银白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两侧的脸颊,让身侧的兄弟俩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只能看到少女纤弱的肩膀极小幅度地抖动。

哭也要哭得有尊严,芙洛拉强忍着哽咽,无声地落泪了半分钟,终于没忍住吸了吸鼻涕。

“芙洛拉?”

尔文率先反应过来,将她脸侧的长发撩向耳后,泛着红的雪白脸蛋和耳朵就露了出来,还有脸颊上那一道道令人心碎的泪痕。

“!”

尔文连忙掏手帕想给她擦泪,忽然想起这是给她擦过一次泪的脏帕子。

该死的,她半小时之内哭了两次,这女孩的眼眶里是盛着两汪鄂加迪湖吗?

尔文把自己的手臂伸给她,准备用柔软的洁白袖口替她擦泪。

这时,芙洛拉的头忽然被那股熟悉的力量托起下巴,抬了起来,变成了直视前方。

一阵不知从哪来的风拂过面颊,她脸上的泪痕居然神奇地消失了,一张脸变得干干净净。

这缕带着幽香的怪风绕着她拂过一圈,最后将她被撩向耳后的长发重新吹落下去,发丝和风摩挲着她的耳廓和耳垂,激起一阵痒意和轻颤。

“???”

芙洛拉差点被气笑了。

打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是吗?

妈的离谱,离谱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