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每个人刚生下来时都是一张白纸,以后变成什么颜色,离不开教育和成长环境的影响。
芙洛拉认为罗伊也是这样,只不过从他刚失忆就杀死一只兔子的表现来看,他这张白纸上也许生来就带了点黑。
不过没关系,她有信心把他教好,她要给予他无限的爱与温暖,让罗伊成长为一只根正苗红的三好八爪鱼。
她给他科普了人类的各种羁绊关系,告诉他什么是妻子,什么是朋友,以及两者间的区别。
罗伊听完,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许久,忽然一根透明触手钻出来,勾住她的裙底,不由分说地就要掀。
芙洛拉连忙制止:“你干嘛?”
罗伊看她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脱掉上衣,又解开自己的裤子,任由两条紧实的长腿随着布料的下滑暴露在她眼前。
他对芙洛拉道:“让我看你的。”
芙洛拉:“……”
芙洛拉:“???”
芙洛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问:“为什么?”
“你说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同,”罗伊的眼神干净,不带任何欲望色彩,“我想看。”
“……”
这是芙洛拉刚刚给他讲解时说过的话,她一时哽住,不知道自己是该为他认真听讲而高兴,还是该为他过于奔放的行事风格而担忧。
芙洛拉蹲下身,偏着头把他的裤子慢慢提上去,“罗伊,人类是有羞耻心的高级动物,和野兽有着本质区别,所以不会轻易给别人看自己的裸体,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
裤腰在庞然大物处卡顿一下,芙洛拉听见他嘶了一声,她连忙说了声抱歉。
罗伊问:“可是你还说,夫妻之间会坦诚一切,你不是我的妻子?”
芙洛拉一时无言。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才和他讲“夫妻”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一直是一副不感兴趣,听不太懂的样子。
怎么一到这种时候,他就能应用得这么流畅了??
“对,我是你的妻子。”芙洛拉无奈:“可是我也说过,你生病了,你现在的状态就和小孩子差不多,我一个成年人,对小孩子做这种事情是不对的,你明白吗,罗伊?”
罗伊慢吞吞地眨巴眼睛,思考许久后,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我不小,你小。”
像是怕芙洛拉不理解这话,他还特意伸出手比量了一下她的个子:她只到他的锁骨。
“我说的‘小’,不是个头大小,而是……啊!”
芙洛拉的话音未落,她的裙摆就被两根触手猝不及防地掀了开来,毫无防备的她惊叫了一声。
罗伊看到一片白花花的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掀起的裙摆就被芙洛拉按了下去。
没想到吧,下面还有衬裙。
芙洛拉有些生气,但语气仍是耐心:“不可以随便掀女孩子的裙子,这是不礼貌的表现。”
罗伊瘪了瘪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要看。”他开始耍赖。
芙洛拉摇头,“我明天出去给你买儿童用书回来,书里什么都有,听话。”
“我就要看。”
“不行,宝贝。”
……
车轮战了几回合后,芙洛拉被他磨得有些动摇,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远远看一眼,罗伊倒是主动穿起衣服,说:“你不让我看,我去看其他人类。”
“?”
“你敢!”
芙洛拉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对他使出禁锢魔法,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她道:“好,我让你看。”
小孩子的好奇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芙洛拉在海岛上的衣着以简约舒适为主,今天她穿了身浅紫色丝绸半袖长裙,穿脱十分方便。
轻薄的衣料下,是比丝绸还要柔滑细腻的皮肤,白皙胜雪,身材凹凸有致。
罗伊用观察新奇物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许久,忽然重新脱下自己的衣服,摸摸自己坚实的胸肌,“我们这里不一样。”
芙洛拉嗯了一声,有点难为情地移开视线。
说出来有些离谱,两个人明明已经坦诚相见过无数次,可她这种时候却会害羞。
罗伊走上前,想要对她做同样的动作,芙洛拉连忙制止,“看看就可以了。”
罗伊:“我想摸。”
他的想法很单纯,两人的身形差别很大,他想知道是不是手感也是一样。
芙洛拉咬了咬牙,心想小孩子求知欲旺盛,有点实践精神也是好的,她道:“那,就一下哦。”
罗伊没有回应,得到允许的他立刻行动起来。
过程中,他表现得完全像是个触摸新玩具的小孩子,脸上只有探究和认真的神色,再加上身体毫无异动,这才令芙洛拉稍稍放了心。
他的神智果然是回到了初生的时候。
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却又充满好奇,对他人几乎没有防备心。
芙洛拉正这样想着,忽然喉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颤音,她猛地低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下去的罗伊,“你在做什么?”
罗伊仰起头,“你看,这里有个洞。”
少年俊美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喜悦,就连语气都是轻快的,仿佛在说“看我发现了什么大宝贝”。
芙洛拉的脸噌的一下红成了苹果,“不许戳!罗伊,我叫你不许戳!”
啊啊啊啊啊——
芙洛拉咬着唇后退一步,忍无可忍地抬起秀足,让她的足尖和他的肩膀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没什么力气,踢起人来一点也不疼,却足以让罗伊感受到她的羞恼和抗拒。
罗伊观察了一会儿她的表情,良久,他站起身,用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洞吗。
他还有棍呢。
-
芙洛拉思考了很久,到底她的育儿计划是从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她得出结论:计划没有问题,只是她的态度不正确。
熊孩子不能惯,越惯就越熊,早在罗伊闹着要看她的时候,她就应该强硬起来,坚决不让他看,而不是心软妥协。
想通了这一点,她重新振作起来,开始……睡觉。
遇到困难,睡大觉,现在已经很晚了,芙洛拉的体力早已透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打完牌回家,看见罗伊穿着兔男郎装,恭敬地说了声主人,欢迎回家。
客厅的茶几上是早已准备好的水果点心,她一边吃,一边享受兔男郎的按摩服务。
芙洛拉正美滋滋地乐着,忽然梦的画风一转,八爪兔一脸阴森地向她靠近,暗红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朝她耳边吹了口气,问,主人,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梦中的芙洛拉猛地朝他看去,只见原本的兔男郎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发红眸的婴儿,他哇哇大哭着,嘴里不断发出想要吃奶奶的声音。
“!”
芙洛拉猛地从梦中惊醒。
还未从惊魂未定中缓过来,她转过头,却对上了一双真实的暗红眸子。
“!!!”
罗伊对她这幅受惊小兔似的反应感到好玩,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芙洛拉,你睡觉的时候在笑,现在又在害怕。”
芙洛拉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潜台词:你真是个奇奇怪怪的人。
不,奇怪的不是她,他自己才是有大病。
“你在这里看我多久了?”芙洛拉问。
罗伊想了想,“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