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祉敕!”祉敕虽然没听清楚,也没明白刘伯温说的是什么,但它下意识地反驳道,“我的名字是从天威不违颜咫尺这句话里选出来的,用了同音词!”
糊弄学往往是互相作用的,刘基照样没明白它在说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装作自己懂了。
“只要这位只吃有足够的法力。”
“祉敕成精的过程特殊,不可与那些物怪同语。”朱标用端酒盏的姿势把祉敕拾了起来,迎着阳光眯起眼睛,“它可以吸收龙气、人气甚至是新年最纯粹的初生清气,唯一的缺点是无法自己调动,所以法力这方面是不用我们操心的。”
“在祉敕中被笼罩的紫禁城甚至可以做到整城移动。”朱标继续道,“从古至今仔细算来,在南方建都的王朝也不是没有,可如今北元尚且苟延残喘,如它这般以游牧为生的民族部落结构特殊,很难彻底消灭,而且因为缺乏粮食,每到秋冬季节还会频频骚扰边境百姓,掳走壮年男女,为了稳固北方,日后少不得要考虑迁都事宜。”
刘基眼里的激动慢慢发散出来,扩散到他的整个面孔上,他有一种预感,朱标接下来将要说的话,会永远改变大明的未来。
“再过上一段时间,等燕雀湖的气运完全与紫禁城相融后,我大明的中枢系统便是可以移动的,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如此一来,便是真正的莫非王土。”
“西安、汴梁、北平、应天,任何一个地方皆是我大明的都城。”
朱标的语气很平淡,似乎他在表述的东西并没有任何惊世骇俗的地方,甚是对他来说仿佛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可是话落在刘基这里,他突然想到了狼烟,想到了铁衣,想到了万卷诗书,想到了百丈城墙,想到了烟火秦淮河,想到一切与万世太平有关的东西。
他撩起衣服跪了下去,将额头贴在地上,本想说一些歌功颂德的话,就像他任何一个同僚都可以做到的那样,但话到了嘴边,刘基连一声叹息都无法吐出,能做的只有将身体再压低一些。
“起来吧,刘先生。”
魏忠德赶紧去搀扶刘基,硬是把他从地上抠了起来。
“把长孙支走是为了让他不要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朱标和刘基的关系虽冷淡了,但他对他的信任却似乎没有丝毫改变,“你自然是不同的,一起做个见证吧。”
话音刚落,朱标放在口袋里的面条冲天而起,迎风以一种闪电看了都惭愧的速度变长,眨眼间冲进钟山山底,在长空中留下璀璨残存的金色光影,而后勾连龙脉起势,将无比厚重的一大股龙气投映在紫禁城规划好的区域上。
龙气投映后,朱标插在腰带中的扇子也跟着飞起,幻化成一道银色光束,立在尚未存在的奉天殿处停住。
两者默契的配合之下,应天府所有的地气都沸腾了,从空中望去,五色杂气如同架在一口锅里煮着的饺子,你挤我,我挤你,互不相让,沉沉浮浮,再不关火就要溢到容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