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任性,不该只想着自己高兴,没注意到自己有什么责任。”朱樉道,“大哥,其实我们知道父皇一定不会同意我们上战场,所以我们才来找你的,我们是想着,你平时最宠我们,说不定会答应下来,才,才……”
“才柿子挑软的捏?”
“不是不是。”朱棡怕朱樉再来几句话,他们就得横着出春和殿了,赶紧道,“我们是觉得大哥最关心我们,而且玉树临风、天资聪颖、宅心仁厚……”
他洋洋洒洒夸了一大串,终于吐出关键之处:“所以就算我们混球没长进,懒散没纪律,蠢笨没药医,想来大哥也不会像父皇那样打罚我们。”
一个比一个没用!愚蠢的哥哥啊,还是得看我的!
朱棣暗骂一声,索性直接从背后抱住了朱标,眼泪一挤就出来了:“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想着去战场了,我肯定一辈子老老实实呆在宫里,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啥也不念叨了!”
听到背后的哭声,朱标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担心起“被告”来,朱棣可不是爱哭的人,难道自己这次真的敲打过分了?
随后他马上回过味来,什么叫做肯定一辈子老老实实呆在宫里?这不是卖惨吗,谁家的王爷和皇帝太子住一块儿?谁家的皇子一辈子不出宫?
凤阳专门用来关皇亲的高墙可是还没修呢,现在说这个也太假了。
朱棣在后面看不到,朱棡在前头可是发现朱标僵了一下,转念间他计上心来,使劲掐了一把朱樉,两人稀里哗啦哭起来,一时间屋里震天地响,仿佛有一个排的唢呐演奏家开会,可劲地吹,把外面守着的太监宫女们给吓了一跳,只等着太子一喊就冲进去帮忙。
朱标被吵得头疼,拿起魏忠德准备的点心盘,三个萝卜头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一人塞了一个糕饼,堵住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吱吱唔唔地跳开。
从这里也能看出他们的性格。朱樉最实诚,嚼也不嚼把点心囫囵吞了,拿着魏忠德上的茶拼命解渴;朱棡有些小聪明,但不知分寸,把点心吐了,没有吃下去的打算;朱棣鬼精鬼精,凡是能占的便宜一定要占,不紧不慢把点心捏住,一口口吃完了,一边吃一边望着朱标,泪水和水龙头似的,说止就止住了。
嘶——
看着真让人来气。
也亏得朱标修养好,硬生生止住了愤怒,说道:“我看你们还是想去,这样吧,魏忠德,你去武英殿把父皇明日要批的奏本搬来,给父皇腾出一个时间,好好见见皇子们,听听他们的愿望。父皇仁慈贤明,一定给他们满意的结局。”
魏忠德弯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