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觉得她明显说谎,正欲细问,郭寒梅突然开口了,“青杏应该就是好奇罢了,没别的心思,再往前边走就黑了,四弟不是想放河灯吗,我给他买,这次我们让摊贩写下我们的愿望如何?”
郭寒梅有意打圆场,谭青杏却不买账,闹着要回客栈。
谭青槐跟她拧上了故意不回去,两人又差点吵起来,最后还是青桃拍板说回客栈,为此谭青槐拉着脸,谁也不搭理,青桃哄他,“青杏堂姐情绪不对劲,咱先顺着他,你若觉得没玩够,咱们下次又来。”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爹来府城考试咱们跟着来玩两天。”
听闻这话,谭青槐眼神骤亮,转而瞥到楼梯间低头说悄悄话的郭寒梅和谭青杏,歪嘴,“她们想来怎么办?”
“我不答应就行了。”
谭青槐立即笑了,轻轻扯青桃衣服,指着楼梯说道,“不是我跟她作对,是她莫名奇妙发疯,有事求咱就低声下气装可怜,完了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三姐,这中人不值得你对她好。”刚刚那件事他算看明白了,谭青杏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青桃戳他胀鼓鼓的脸颊,“毕竟是咱堂姐,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笑话你。”
读书人看重名声,她希望谭青槐明白,拉过他的手往楼上走,“走吧,回屋睡觉,明天早上我再带你出去转转。”
“好。”
屋里已经打好地铺,牛叔已经睡下了,谭秀才独自坐在桌边看着府学给的布纸,眼神痴迷,神情愉悦,看他进屋,谭秀才朝他招手,谭青槐云里雾里。
几步上前,然后谭秀才就握住了他的手,“青槐啊,读书好,你要努力,争取以后到府学读书知道吗?”
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谭青槐不适应的缩了缩脖子。
谭秀才一掌劈向他后背,声音漂浮但严肃有力,“好好的男子汉缩头缩尾像什么样子,抬头挺胸。”
谭青槐立刻昂起头。
谭秀才弯唇笑了,“这才像样嘛,青槐,好好读书,爹想看你来府学读书的样子。”
谭秀才的表情温柔,看着谭青槐的目光亦满是柔色,谭青槐觉得他定是喝醉了,也不知喝了多少酒醉成这副样子,他慢慢说了句好,然后扶谭秀才在床上躺好,仔细将布纸收入谭秀才怀里,这是府学给的凭证,遗失了就麻烦了,他塞进最里边的夹层,然后才熄灯睡觉。
翌日天不亮他就醒了,推开窗户望着雾蒙蒙的河面,亮了半宿的河灯已经没了踪影,剩下几盏灯笼亮着。
随着天际泛白,悬在枝头的柳条随风摇摆变得清晰起来。
没多久,推着推车的摊贩们开始摆摊了。
热腾腾的气冒了上来。
他又等了会去敲隔壁的门,和青桃去外面吃了两碗馄饨,他想吃烧饼,青桃又给他买了两个,回客栈时谭秀才刚刚醒,谭青槐记着昨晚的事,就把谭青杏乱跑的事情说了,牛叔已经收拾好地铺,识趣的不吭声,谭秀才这会儿脑子不甚清明,说道,“她没来过府城,看什么都稀罕,你和她差不多。”
谭青槐不乐意了,“我又没乱跑。”
“她想看看热闹而已。”
谭青槐气噎,想起昨晚自己带回来的烧饼,也不给谭秀才吃了,全给牛叔,谭秀才揉着眉心,“硬邦邦的东西给你牛叔吃干什么,带回家热热吃吧,爹带你们出去吃馄饨。”
楼底下有家馄饨好吃,客人连汤都喝得精光,谭秀才多年前吃过,现在还惦记着。
谭青槐坐着生闷气,“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