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功夫好,自可稳住身形。可李鱼这样的虚弱女子,在马车急停的惯性之下,竟一下子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上车厢坚硬的底部……
一点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眼疾手快的伸出手,一把就把李鱼捞了过来。他的手臂肌肉紧实有力,只用了三分力气,就将她稳稳拉起。
车外响起了短兵相接的声音,马躁动不安的剧烈动着,扰得车里也不太稳当。
李鱼身子本就虚弱的惊人,手脚都很难用力,又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之中稳住身形呢?
一点红许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一只手还紧握着李鱼的手腕,见此状况,干脆稍稍一用力,直接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李鱼呜咽了一声,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一点红脊背一僵。
她冰冷的手指无意之间滑过他的颈椎骨,那种如羽毛一样轻柔的搔动让他的椎骨都像是被电打透了一样,一阵酥麻的颤栗瞬间爬起。
他本就没着上衣,被她这样一搂,脊背瞬间弓起,那一节一节的椎骨在惨白的皮肤上撑出形状,好似一根骨鞭从上到下的劈开了他的身体,透出一种残酷的美感来。
他搂着美人腰的手忽然不自觉的用力了一下。
美人柔软纤细的好似蛇一样的腰身颤抖了一下,似是在忍耐一般,她的指甲收紧,在一点红的脖颈侧留下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她小声道:“一点红……”
一点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搂着她腰的手慢慢地放松下来。
车外的打斗声已停住了,惊马也已慢慢地安静下来,车子缓缓地向前,已然平稳了下来。
一点红松开搂着她的手,忽冷声道:“无事了。”
可是她却没有动,仍软绵绵的窝在他怀里不肯起来,一点红诧异地挑了挑眉,低头看向怀中的美人。
她的眼神却已经迷蒙,仿佛带着水汽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一点红的脖颈侧。
——那里有一道血痕,是刚刚李鱼不小心用她的手指甲划出来的。有一滴小小的血珠从那里渗了出来,殷红色与他惨白的皮肤形成了一种极其鲜明的比对。
而李鱼的呼吸声开始变得不稳。
——从伤口里,她闻到了血的味道,一种非常温暖、非常甜蜜的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