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钟月珏悠悠地转着自己修长白皙手指上的银白色纳戒,闲闲地看着窗外,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柳蔓莞和黄垚却像是被泰山压顶了一般,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这种钝刀子割肉的窒息感,让人越发地难受。

黄垚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开口说:“不如就罚我们每天练剑十个时辰,练三个月。”

柳蔓莞向黄垚递去了一个吃惊的神色,小脸微抽。

黄垚用眼神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死在大师姐的折磨之下,不如自行了断。

钟月珏将自己手上的纳戒幽幽地转了几圈,唇边浮起了一丝玩味的浅笑。

“这种小事,不至于罚得这么重。我本来只打算罚你们每天练剑五个时辰,练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她欣赏着柳蔓莞和黄垚,面上陡然之间露出的丧气神色,那张白璧无瑕的脸上笑意更深。

“不,过既然师妹们诚心悔过,那就照你们说的办吧。”钟月珏说下的这句话,钉下了最后一颗钉子,将棺材板封得死死的,不给那两人任何挣扎的机会。

她的身后,响起了柳蔓莞和黄垚的哀号之声。

清晨,桃源宗还笼罩在一片宁静的薄雾之中,柳蔓莞和黄垚已经出来练剑了。

“师妹们,我平时就教导过你们,我们修道之人最忌花心滥情,不知节制。男子沉溺于欲`望,容易枯干了骨髓,不得善终。而女子沉迷于情爱,生儿育女,操劳终生,那就更加与仙道无缘了。”柳蔓莞学着大师姐的样子,绘声绘色地模仿道。

“这些坏人心性的东西,看上一眼都污了眼睛,更别说自己亲手绘制了。”黄垚很上道。

两个人看着彼此,笑得花枝乱颤。

“大师姐肯定想这么教育我们。”柳蔓莞眨了眨眼睛。

“就是,哪怕她不说,我都快背下来了。”黄垚嘟起了嘴,俏皮一笑。

两个人在凡间都算得上是小姑娘,更别说在这人人都长寿修仙界了。

年轻人本来就嗜睡,这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就要起来练剑,实在是辛苦得很,也无聊得很。

“你说大师姐一天天的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柳蔓莞感慨道,“想到要练三个月,我都觉得前路一片昏暗,恨不得用某种仙法将这三个月从我的人生中抹去。你说师姐每天都这样练,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呀。”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黄垚同她咬耳朵,轻声说,“据说大师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之体。”

“纯阴之体?!”柳蔓莞惊讶道。

“哎呀,你小点声!”黄垚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嗓子说,“这也只是传言而已,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那岂不是……”柳蔓莞面露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