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给范闲也倒了一杯:“哦,那你的钱不是白给了吗?”
范闲不理会那杯茶,他观察着李承泽的表情,果然与以前一样,端的是一派潇洒自然,神态自若,话里真真假假都有,让人辨不清。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李承泽一挑眉:“不然呢?”
范闲叹了口气:“昨日,我们进店之前,你问了我一句,‘你可是真的要我进去?’,你当时是何意?”
李承泽放下茶杯,这茶叶是陈茶,太涩了,他不喜欢。“就是字面意思。”
范闲又道:“掌柜是用剪刀剖了自己的肚子。我进城时,也看到一个老头拿镰刀割自己脖子。你说,有什么鬼,能恶毒到这种地步。”
李承泽的眼睫动了动,他又喝了一口并不美味的茶,顿了很久才说话:“京都已经是个鬼城,这里的鬼魄不计千万,我不知道。”
“殿下,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瞒我什么了。”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我不知道你在指哪件事。”
范闲反倒大笑起来:“李承泽,你刚才是,怕了?因为我说你恶毒,所以怕我剿灭了你?”
“……何来此意?”
“你现在不过只得了一个惧魄,即使用理智在克制自己,我也看得出来。没有别的情绪压抑自己的害怕,是不是很难受,感觉自己束手无策?”
没想到李承泽一摔杯子大骂起来:“范闲,要杀要剐随便你,何必侮辱人。没错,我就是要报复你,昨天你假惺惺带我去店里,没想到那个掌柜的会因为你而死吧。是不是感觉和滕梓荆死的时候一样?”
范闲眉头一皱,怒气上来,一拉捆仙锁,那金色的仙绳在他脚踝一锁紧,李承泽吃了痛,捂着脚踝瞪着范闲不说话。
范闲一把把他抱到床上,拿被子将他裹住,眉头一转,又贴心地帮他整理了凌乱的头发,捏捏他光洁的下巴:“我说过,保你一生平安,即便是你的死了,我也不会对你下手。我问,你答,你答对了,我就不动粗,你若是答错了,我便打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承泽仍在反抗,范闲作势要去脱他的裤子,他才明白范闲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气喘吁吁躲在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