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一时没说话,根据系统说的,展安愿意煽动董事会,都是因为白月月给他画的饼,还有美人投怀的快感。
一个能做财务总监的人,真的会被这些浅显的东西所迷惑吗?
他不太信,这段时间也没机会和展安接触,连远远见上一面都没有,好似平衡者刻意不让两人见着。
是展安有问题吧?
他眯了下眼睛,拿过胶带封箱子,抬头看着叶洲打开后面的展览橱柜门,那宽阔挺拔的身影已有撑起一片天的架势,他心里替叶家父母感到欣慰。
经过叶家夫妻两逝去一事,叶洲成熟稳重了很多,很明显的变化莫过于对白月月不再是言听计从,似乎二老这一死,唤醒他沉醉在爱情里的理智。
“你那天说想和我谈谈?”叶洲从橱柜里拿出老叶毕生的珍品,打包放进盒子,抬眼看向顾司,“你一直没说,我怕你忘了。”
顾司笑了下:“没忘。”
他没忘,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叶洲说,总不能开门见山说你老婆是杀死爸妈的凶手吧?证据不足,说这种话只会让叶洲凭添烦恼,惹人讨厌。
“和你嫂子有关?”叶洲问。
顾司封胶带的手一顿,和叶洲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里面装着个小小的他,脸上满是惊疑不定,他这个表情很好地表达出内心真实想法,即便不说话,叶洲也知道自己说中了。
叶洲身上贴着傻白甜的标签没错,但不代表他没脑子,他把藏品装好,低叹了口气:“原来很多事情真不是装作看不见就能当做没发生过。”
顾司心里陡然一静,以往叶洲在他面前的神态反应如同倒放的电影般罗列出来,那些看似极其自然的样子里都藏有伪装的痕迹。
假的总归是假的,勉强的粉饰太平在现实面前被敲的渣都不剩,叶洲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主动开腔和他谈起白月月。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自我交代,顾司想。
他愿意听叶洲说,于是鼓励就成了一种变相赞同的表达手法。
“很多时候,人总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了后,再回头安慰自己一把,也许是好的呢,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觉得事情没坏到那个地步,心里也就有了个底。无论严重程度怎样,都不会太惊讶,因为早就把事情的好坏程度考虑过一遍,接受起来便坦然得多。”
叶洲手里的藏品不再放进盒子里,大概是被顾司这句话说得,心里的倾诉欲望占了上风,让他短暂丧失掉一心二用的本领,只能顺从内心选择,专心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