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答应她考个年级第九。考到不用换同桌。”顾司说的轻描淡写,沈凯听得心惊胆战。
都是从九年义务教育走上高考的人,谁还能不知道前进一名有多难。
顾司为不换同桌,不给人添麻烦,答应考到年级第九,这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沈凯想象不出来,滨湖一中的师资力量和学生间的竞争力度,他记得清楚,因此更觉得姜碧云是有意为难顾司。
“这考试和书法比赛一样,放松考。大不了我给你班主任打电话,你妈那边我来说。”沈凯咬咬牙说。
顾司的心被沈凯说的暖烘烘的,感受儿奴带来的温暖,他笃定道:“就跟书法比赛一样,我肯定能考到年级第九。”
沈凯看一眼厨房:“爸爸说的话,永远都有效,你有需要和爸爸说。”
“会的。”顾司答应了。
沈凯起身在他写的作业上看一眼,聊天的功夫都不忘解题,到底是时间太紧,导致孩子学习和生活都弄得争分夺秒的。
“如果你兴趣班上的太累不想继续上,也能和我说。”沈凯临出门前,回头低声交代一句。
半下午姜碧云和他说过二胎问题后,他认真想了孩子过往的学习和生活,知道姜碧云压着孩子沿着她计划好的路走,但细细想起来,沈凯猛然发觉自己有多失职。
每天回去想看看儿子,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背书看课外,再晚点儿子干脆睡了。从早上睁开眼睛第一秒开始,一切都要围着姜碧云的计划走,几点吃饭,几点上课,几点回来上兴趣班,无论干什么,姜碧云全程陪同。
这是多么可怕的养成模式。
是绑定还是监视?孩子在这种模式下长大,真的没问题吗?
沈凯怀疑的同时扪心自问了,是有问题的。这几年儿子的性格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内向、木讷及有些自闭。
儿子今年十六岁,如果他补救及时,或许还能让儿子回到正常人的队列里。他决定,向姜碧云抗议,帮儿子反抗他不喜欢的地方,首先从兴趣班开始。
这也是今晚沈凯进来找顾司说一通话的最主要核心。
房门轻轻关上,那边传来姜碧云询问沈凯想吃什么菜的声音,倒是平静温和。顾司看向面前的数学题集,刚才忘记问沈凯,今天姜碧云说了什么,导致这个点溜进来说这么多宽慰他的话。
一夜无话。
往后几天,顾司跟在姜碧云身后在学校、家和兴趣班三个地方来回转。大概是他表现得过于顺从,姜碧云发脾气的次数逐渐减少,面对他时偶尔露出笑容,还会说几句鼓励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