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没出来,倒是刘师爷先出来了。
县太爷都觉得这事儿棘手得很。
若是杀了别的人,或许还可以遮盖一下,偏偏这是安家一个公子杀了另一个公子,还有个公子说要给弟弟顶包,杀人的呢,他娘亲还亲口证实的确是他动的手。这让人怎么拿捏分寸来处理啊?
县太爷也不想得罪安父啊!
既然没法子,那就先将师爷扔出来了。
“师爷,我不见你。”安父对衙门的招数都是门清了,县太爷这一手耍得可实在不高明。
刘师爷面容尴尬,“这……您若是要见小公子,这好说。”
安父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听安夫人说的,还当衙门实在半点面子都不给他,将安喜扣起来之后连见也都不能见了,此时只要能先到安喜,确认一下安危,那便是好的。
不过安父还是冷着脸,道:“带路。”
刘师爷叫来了一名皂隶在前面带路。
陆长亭也就坠在了队伍的尾巴后头,跟着去见安喜。
陆长亭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个时代的牢狱,从前他都是在电视里看见的。但电视里看见,和亲身体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当他踏入衙门的大牢之后,陆长亭便感觉到了一阵阴寒和湿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臭味儿。
毕竟这牢里的犯人可没什么机会洗澡,他们的恭桶甚至都是搁在牢中一起的!当真是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处。
陆长亭不自觉地皱起了眉,鼻子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不知道安喜会不会哭鼻子。
安父和他一样的急躁,在前面走得飞快,陆长亭自然也是紧跟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