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一腔怒火呢,这会儿,陆长亭倒是有些不好发作了。
方才朱棣的动作,可不还是跟从前那样,尽心尽职地扮演着好兄长的角色么?
陆长亭绷着脸躺了下去,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头朱棣却突然开始伸手扒陆长亭的衣衫,陆长亭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忙道:“你做什么?”
“我瞧瞧,哪里伤到了?下人莽撞,是他们的不是,先治了伤,之后再治他们。”
这两个“治”含义自然是不同的。
陆长亭瞬间会意,他虽然摆着不情愿的脸色,但还是先伸出了左腿,然后艰难地脱下了大棉裤。
朱棣看着他的模样,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从前。
不管是在何时,长亭都是这样的畏寒,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一颗球才好。
朱棣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他伸手帮着陆长亭脱了裤子,最后亵裤当然不敢脱,就只是撩起了裤腿。因为亵裤轻薄,撩起来倒是很方便,也正好露出了伤处。朱棣微微俯身一看,白皙的腿上,一处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
朱棣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就连脸色也都难看到了极点。
尽管马车内很暖和,但这样晾着也着实不太舒服啊,陆长亭不由得扬了扬腿,“四哥,擦药。”
听到这声四哥,朱棣脸上的表情陡然融化了,他抽出药膏来,抹了一些,一边轻柔地往陆长亭腿上抹,一边道:“不气了?”
陆长亭“呵”了一声,本来他是想“呵呵”的,但是擦药的时候太疼了,他差点变了音调嘶出声来,但他又实在不愿意显示出怕疼的一面,便就只能生生咬住了声音。所以一声呵呵也就变成呵了。
听上去,好像也都挺嘲讽的。
朱棣尽心尽责地给擦好了药,而后又去脱他身上的棉衣,撩衣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嗬!又是一团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