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颂表示他同意跟他们去刘府,但提了一个要求 他要和他的侍女吩咐几句。
私兵客气道:“府上离此地颇远,现已临近宵禁,时间紧迫,还请公子即刻与我们上路。”
崔颂面上愈从容,心里愈凝重。他已经完全确定这次相请是一场鸿门宴,竟连与家仆传递消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但他只犹豫了一瞬,仍决定跟他们去刘府。
到达刘府,见到正主,只见那位大鸿胪卿坐于上座,深衣广袖,高冠玉笄,一双细长的眼称不上友善地盯着他。
既然对方连寒暄都不愿,崔颂亦无需客套。
他直截了当道:“我朋友在哪?”
“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刘曜冷哼一声,不知是夸是贬。他击掌三下,立时有卫兵进门。
“去将客房那位请来。”
卫兵曰诺。
崔颂冷下声:“他重病在身,怎能让他过来?带我去他的房间。”
卫兵小心地看向刘曜,见他毫无反应,只朝他摆手驱赶,忙低头退下。
崔颂这才回过味。
如果戏志才当真病得厉害,刘曜不至于大费周章地把人抬来前厅。
所以,病得厉害应该只是刘曜为了引他过来的托词,至少,哪怕戏志才确实身体不适,也只是略有不适,并不严重。
想清这些,崔颂放心了许多。只是他没想到,不但理由是假的,连人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