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老师,请问您笔下的女记者,是否为日本的娜拉小姐?你觉得她出走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
“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在询问我下半篇的写作意向似的,我可不会给读者提前剧透。”他调皮的回答引起阵阵哄笑,“就算是我,也没想好该怎样书写结局。”
“作家笔下的人物创造出来后,就不属于作家本人了,他们成了富有个性的单独体,我不是在创作故事,而只是在描绘他们的生活。”
“阿重的生活有无数可能性,比方说,她看见的招聘广告可能是茶屋骗局,女孩儿满怀期待的去工作,结果却作为妓/女卖到了吉原,成为妓/女后在夜里做着当女记者的梦,这可能是一种结局。”
群众哗然。
“也有可能,她真的当上了电话接线员,成功攒够了钱,换一所学校完成学业,毕业后走上工作岗位成为记者,却由于行业排挤卧轨自杀,这又是另一种可能。”
“有可能她还没有攒够上学的钱,就被父兄找到,绑回去结婚,过傀儡般的下半生,老年时回忆自己年轻时不走错路,会有更好的结果,还是一种可能。”
他对下手目瞪口呆的学生道:“人生的可能本来就是无限的,就如同作品中的主人公一样,一个微小的改变就会对整段人生产生影响,你问我她会有什么遭遇,我不知道,但我想,多数都是悲剧吧。”
下方有学生交头接耳,是男人的声音。
”所以说,女人的挣扎啊,都是无意义的。”
“让女子接受先进教育,实在是太浪费了。”
还有人点头。
蝴蝶香奈惠举手了。
“请说,这位小姐。”太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在高野良子成为无良小报的编排对象后,出席讲坛会的女性明显减少,少有几位也蜷缩在角落里,而面容姣好且坐在前排的香奈惠成为了众人瞩目的对象,不少人以戏谑的眼神盯着她看。
“阿重的未来会有无数种可能,您说绝大多数都以悲剧做结局。”她笑得很美,也很温柔,声音更是不急不缓,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情绪失控,“但在无数的未来中,是不是也存在着一条可能的道路,她历尽千辛万苦,成为了日本第一位女记者,为报道社会中的黑暗面做贡献,成为指导其他女子前进的灯塔。”
“一定存在这样的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