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维不知怎么的又溜进了无惨的脑子里,让他捏爆了身旁婢女的头颅。
时代不一样了,他崇尚不变,却也不是固步自封,西服、礼帽、化学,甚至还陪伴浅草的丽子小姐去听莎士比亚的歌剧,随着国门大开,他们的剧团也有了明确的中高低音部。
[是的。]无惨阴沉地想,[就像夏目漱石都会去英国留学,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远渡重洋,跑到不知名的岛屿上。]
……
太宰治出去了一趟。
又是冬天,他居住在深山里,于是出门时都要戴着军帽披保暖的大氅,蝴蝶香奈惠有最新进程要上报给主公,与他在冬日插三两根枯竹的院落中狭路相逢。
“珠世小姐。”她艰难地说,“想要见你,说是想询问津岛修治君身体有没有受到过外来的刺激。”
“我明白了,是科学意义上的询问对吧,抗原还有抗体?可能是这俩个名词。”被丝绒手套包裹的手指头灵巧地转动帽沿,“找个理由推脱就是了。”
“其实我想。”蝴蝶香奈惠说,“哪怕不与珠世小姐相认,只是当作普通朋友重新接触彼此,也不是什么太艰难的事。”她不想插手他人的选择,可每次看见珠世小姐落寂的表情,都会想到太宰先生的文字,不曾发表的《我的母亲》,因两人在一起住了不少时间,她完整地读过。
[明明彼此都怀念对方,为什么还拧巴着不愿意相见?]
“那是因为,我与她的思念都没有那么深刻。”太宰轻声回答,“我们不是离开了对方就无法生存,思念或许是有的,可那就像是被不大锐利箭头扎出的伤口,在过去的岁月中已经长好,只有在阴雨天中会感受到连绵的阵痛。”
“她对我,我对她都没有太重要。”太宰治重新戴上帽子。
“可我想,你对珠世小姐,真的非常非常重要。”蝴蝶香奈惠说。
太宰笑了一下,没说话,扎进纷飞的大雪中。
[那没什么意义。]
[无论如何,我与她的相遇只是一段过去的缩影,而我所经历的全部,只有同一个目的。]
[我只要想着织田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