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不能深究太宰老师与他相似的特质到底是什么。
“既然老师没有同他回信,问题就不大。”小庄勉强说,“要是警方来了就打我电话,朝日的律师团还是很有用的。”
“真实可靠啊,小庄君。”明明是三十岁的人了,太宰身上却有着少年一半奇妙的特质,不知该说是天真感还是其他,他与社会间有层看不见的隔膜,两者完全脱节。
他微笑着,嘴角牵扯出奇妙的弧度,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
白织灯的光线充满压迫力,警署在审问犯人时依旧保持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作风,将人隔绝在狭窄的房间内,由两至三名警长严格看管。
富久田保津还是浪荡模样,看他现在的表情很难想象四年前他还是幅无法忍受孤独,成日受数字压迫,即将崩溃的模样。
“富久田保津。”搜查官的呼声太冰冷,近乎无人性,“你寄给作家太宰治的信件。”
“一共432封,最近一封为3月14日下午17点32分投递——”他抢答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精密数字会带给人压迫感,提前被犯人抢白更让上位者感到不适,他压制堆积在眼角的焦躁,尽量不让开洞看出心底的不愉快:“你在十二年内都过着与社会无交流的孤岛生活,是什么让你持之以恒坚持给太宰治写信,我们搜查过你的信箱,从来没收到哪怕一封回信。”
“真是伤人的说法。”富久田半举双手,作无可奈何状,“我也希望收到太宰前辈的回信,如果他回的话,现在或许就不会这样。”
“不,也不会,我总有难以忍受的一天,更何况风穿过洞很凉爽,我很满意。”
[等等,他刚才的意思是,太宰治能够阻止开洞的自残吗?]话中流露的残碎信息片令人心惊。
“没什么好搜查的,哪怕你们去找太宰前辈,他也一定会说信件早就烧毁了之类的话吧,在让自己显得邪恶这点上,他向来不遗余力。”
“至于我有没有跟他以其他途径保持交流,他有没有对我产生诱导印象,谁知道?”开洞模棱两可地说,“总归,他会乐意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
——他热爱让自己显得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