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恭曾说过,若你愿意拜在他门下,或是个不世出的人才,可是他不愿坏你科举道路,常年也只做权当普通的教习。”道衍叹息。
戴思恭走的也是先儒后医的路子,他不曾后悔;可不代表他愿意把其他人也拐到这条路上。
然兜兜转转,最终何玉轩还是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何玉轩抿唇,“虽然父亲斥责这是奇淫巧技,可是我还是觉得救人也好,科举也罢……大道万千,总有一条是可行的。”
道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何玉轩,“你的师傅与我也算是有老交情,这封信,是午前到我手里的。”
蜡印未拆,信封整洁,其上的字迹确实是戴思恭的。
何玉轩有些懵懂地接了过来,“住持的意思是……”
道衍慈眉善目地说道:“万事万物总有根源,子虚若不愿倒也不勉强。只是多看顾己身,别让戴老头难过。”他乐呵呵的模样,倒真的像是在拉家常。
“来年,要不要一起赏花?”道衍笑眯眯地说道。
何玉轩抬头看着这院落中高挺的树木,其上翠绿中点缀着几朵小花,虽然隐隐约约还看不太清楚,但是确实让人心中一暖,莫名开心了许多。
看那娇艳绽放的生命,总有种自由轻松之感。
何玉轩站在树下抚摸着粗粝的树皮,袖里是那沉甸甸的黑色玉瓶。
道衍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含笑告辞,独留何玉轩一人在这偏僻的园子,硬生生让何玉轩有种这一路就是为了给他挖坑的错觉。
道衍那句话,何玉轩要不深想也难。
轻慢自身的安全,何玉轩倒是不这么想,若有更重要的事在前,那更为注意那要紧的事,也当如是了。至于命数安危,强求不得。
戴思恭的信件是借由道衍之手传到了何玉轩这里,这才是出乎了何玉轩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