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父王的话,是不是早就看透了何大人是一个这样的人?
……
何玉轩哆嗦了两下,一口饮尽了苦药,然后随手又给自己丢了颗糖丸。
身处军医营,何玉轩要给自己开药熬药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至少也能在病发前让自己稍微好过点。
受伤导致身体虚弱,继而引发伤寒是个顺理成章的色,便是何玉轩也只能给自己对症下药了。
然不过他包扎吃完药几刻钟后,燕军开始打扫战场了。
源源不断的伤兵涌入军医营。
何玉轩是个大夫,括号,不是个烂好人,括号完毕。
然当他亲眼目睹那些伤残战死的士兵被接连从战场上抬下来,支离破碎的身体血肉模糊时,那种一贯平和的心态顿时泛起波澜。
人类所能设想到的所有悲惨痛苦都在这一瞬间展露无遗。
何玉轩不断穿梭在这一个个伤兵中,曾刚救起来一个,又接连不断地投入到下一次抢救中,吊命的药一直在熬着,备好的人参片被他塞入一个又一个伤兵口中,希冀着这口微弱的参气能吊住濒危之人最后的一口气。
他的手染满了他最不喜欢的血液,那种曾经在东路巷里的疲乏又一次爬上了何玉轩的骨髓里,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泡在军医营里整整十几个时辰。
几乎是一天半,何玉轩甚至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倒是印证了也的说法,他这几日果真“好好”呆在军医营里头。
何玉轩迅速固定住伤员的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家里有孩子了吗?”
这是放眼望去最后一个伤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