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在外是个疲懒低调的人,可在戴思恭戴夫人面前,就好似他们的小孙孙一般,家里人宠爱都来不及。
听得何玉轩这些遭遇,哪怕是他一笔带过,戴夫人都忍不住落泪,急得何玉轩手忙脚乱,无措地递过去手帕,战战兢兢地看着戴夫人。
“师娘,我真的没事了。”何玉轩蹲在戴夫人面前,双手安分地搭在戴夫人的膝盖上,乖巧地说道:“你瞧瞧摸摸,我真的皮肉无损。”
戴思恭在边上冷哼,“怕是不知担心受怕了许久。”
何玉轩汗颜,看来他师傅对他也很是不满。
好在戴思恭到底是不舍得看夫人如此难过,帮着何玉轩哄了几句,总算是把戴夫人给哄笑了。
戴夫人回后院打理下自身,前头便只余下戴思恭和何玉轩,小老头把何玉轩看了几眼,冷不丁地说道:“你这小子总是不爱说实话,莫说万岁这般人物如何,他会派人看着你,难不成还是一时善心不成?”
何玉轩起身回到座位上,安静地说道:“只是分内之事。”
既然当初他选择了投靠朱棣,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当做的还是要做的。
戴思恭摇了摇头,他身处京师,对外头的消息很是灵通。如今的新皇是如何势如破竹,在最后的几月里直入京师,自然是有些清楚,这其中他的好徒弟到底有没有发挥什么作用,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深知他这个徒弟的秉性,既然投奔了朱棣,便不可能无所作为。
何玉轩斟酌了片刻,是自家的师傅当然不必瞒着,便小小声把自己做过的大概都说了一遍,当戴思恭得知他一手救人,又一手造出了新式兵器时,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戴思恭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虽他对兵器械具确实不喜,然战争并非是个完全无用的东西,因而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丢开说道:“既然如此,我怎的从来不曾听说过你的消息?”
成药的消息他也曾听过,毕竟是老本行,与之有关的物什是最容易让太医院的人激动的。然那个时候身处战时,大家都战战兢兢,且这些成药都是燕军的成品,虽然也有俘虏的士兵得到,可短时间内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了,这怎么可能流传出来?”戴思恭思及此处,又改口点头,怨不得万岁会派人护着何玉轩。
这些都是与吃紧战役息息相关的东西,成品能暴露出来,这制造之人可万万不能被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