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敛眉,手中杂书摊开,那书页夹杂的图画有些潦草,可寥寥数笔甚是传神。他的手指摩.挲着这一页的画面,低喃着说道:“可这终究不是正途。”
不是正途,就意味着满是荆棘麻烦,何玉轩是不愿、也不想沾手的。
他低眉,不再言语了。
何玉轩在乾清宫养伤的消息到底封锁得紧,朝臣能知的便是那个武勇的文臣因着救驾有功,于危在旦夕之时,被帝王留于宫中抢救养伤。
关切何玉轩的人到底不多,大半的还是留心万岁最近的动态。
无他,朱棣下手太狠了。
练子宁、景清被磔刑而死,诛灭九族,藉其乡,转相攀染。
此谓之瓜蔓抄。
此事皆由锦衣卫专职,任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如何上疏,都动摇不得万岁的念头。
夜深风冷,数位大臣漫步而出,面面相觑,皆是沉重叹息。
万岁之坚定,怕是当真怒火中烧,无可挽回了。
……
乾清殿,何玉轩哈湫了数声,不知是何缘故,被闻讯的侯显包裹得严严实实。
“子虚如何了?”
朱棣朝服未除,便先来瞧何玉轩的情况。
何玉轩双手捧着茶盏,像个小老头慢吞吞地说道:“在长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