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与太医院不是一个部署,何玉轩很少拿工部的事来麻烦戴思恭,然戴思恭提起,何玉轩倒也不曾遮掩,认真地说道:“这两月金大人把我调到了都水司,近来都往龙江跑。”
戴思恭捋着胡子说道:“这些天来我这里说你的人可不少。”戴思恭护短,可不是个徇私的人,若是何玉轩有做的不足的地方,他自然也会指责批评。
何玉轩闻言勾唇,“是近几日的忙碌,我可从来都不曾晚点。”
戴思恭瞪了他一眼,敲了敲桌面,“你倒是从来都不曾晚点,可是每一次都踩着点来。”
何玉轩耸肩,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师傅,“但凡是在规矩内的事,我向来都是第一个认真遵从的。”
戴思恭摇头笑道:“你还真是个泼猴,向来就爱故意做这些事。罢了,工部有要事在身,便忙去吧。本来这兼任便是如此,只这太医院内向来少些,就少见多怪了。”
何玉轩低头闷笑,他这师傅说话真的是毒舌。被自家师傅好生慰问了一顿后,何玉轩这才从院使那里出来,踱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选秀已然走到了末尾,何玉轩听程子安说,再过些时日就能选定究竟哪些会被留下来。
帝王已然一再在早朝确定过这次选秀不准备纳入后宫,驳回了一干人等的意见多次后,这样的上谏总算是少了些,后头该担心的反倒是大皇子与二皇子两人。
这选秀虽然有所要求,到底在前期的时候限制还不那么强烈,还是有些官员的子女入内,光是何玉轩听说的就有好几个,不知道他们最终到底能不能如愿。
何玉轩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件,分散了他一直停留在工部的注意力,让自己缓了缓免得一直都沉浸在同一件事上。
一个人若是要做事,必定有起因经过结果,如果反着来推……这件事若是最终没查出来,能获利的究竟是谁?对金忠来说,除非是爆发出来治他一个不察之罪,其实危害不是很大……被贪污的是国库的钱财,对何玉轩来说同样没什么威胁,可如果陈水河对何玉轩充满着恶意,何玉轩便不得不把自己也纳入了考量的范围内……既然这件事对何玉轩同样无害,那是不是意味着何玉轩漏掉了什么?
何玉轩有点头疼地闭眼,不知不觉又想起此事了。官场真的是一趟浑水,这一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
陈水河……陈水河……
何玉轩念叨着他的名字,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好似一顿一顿在思考着什么。
何玉轩逆转了下思维,如果陈水河真的厌恶他,假定他要报复何玉轩的话,要怎么弄出事端来?近来这工部的大事唯有都水司,都水司的话……只能是出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半个月后会下水航行的新船!
可这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