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究竟如何,何玉轩可不愿一直陷在乱麻里,总得推开看看才好。能有捷径走,他从不会清高到不愿接触……何玉轩懒,这种好事怎会错过?
金忠忍不住摇头,指着何玉轩说道:“你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何玉轩偏头轻笑:“若是我被万岁贬谪,还请大人记得来救。”
要是何玉轩从金忠的名誉这方面劝说,金忠当然是不会理会,可剑走偏锋从搜查入手,虽然听着有些奇怪,可仔细想想却并非毫无痕迹,金忠思忖片刻后到底同意了何玉轩的说法。
何玉轩松开眉掩,仔细说道:“不过臣还是有点困惑,当初所言,既然陈水河的母亲已亡故,为何他仍能留在官场中?”
金忠留意到了何玉轩对陈水河的过度在意,捋着胡子说道:“当时收到的消息,陈水河孤儿寡母,半年前母亲去世,可后来走访发现,他家街坊邻居都以为那只是养育他的奶娘,怕是哪位富裕人家丢在外头的私生子,出手还算阔绰。陈水河便是用这个理由避开丁忧的。”
至于到底这位算不算他真的母亲,只有撬开陈水河的嘴或者凿开坟墓才能确认了。
何玉轩若有所思,金忠以为他是在担忧,宽慰道:“万岁对你向来是多了份宽容,或许不会如我们猜想的这么糟糕。”
何玉轩蹙眉:“大人是怎么看出来万岁对臣很宽容?”他的语气近似苦笑,听起来就好像是无奈一般。
金忠含笑说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许是你这疲懒的性子入了万岁的眼,当初你在北平做甚就做甚,难不成还是大皇子给你的放纵不成?没有万岁默许,你大抵还是不能这般恣意。”
何玉轩挑眉,他在北平的日子到底多么快活,如今何玉轩是一点都想不出来了。
但要说困苦,在投奔了朱棣后,也当真是从来没有过。
除了偶尔在小黑屋的坑害里面遭受了几次挫折,后面当真是从来没吃过苦头。
……
乾清宫尽头,南书房里龙涎香缭绕,窗户半开,倾泻而入的日光铺满暗黄纹路的地毯,郑和进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万岁,何大人求见。”郑和温声说道。
朱棣捏了捏鼻梁,他头一次在乾清宫收到何玉轩的求见,抬手说道:“请他进来。”要是别的人也就算了,何玉轩的求见……朱棣肯定是要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