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侜予在场地中心站定。
他今天穿的是节目组统一派发的运动服,节目组在运动服颜色上作了区分,A班粉色、B班黄色、CD班绿色、F班绀色,明度依次降低,平时选手们远远地就是靠颜色分辨彼此班级。
无疑,F班的绀色运动服穿起来是最“丢人”的一种,而且在紧接着黄色运动服的白毓之后入场,一般人都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
然而江侜予表现出来的状态轻松极了:他摘了口罩,原地蹦跳两下,又单腿劈叉拉伸,或许是那运动服足够宽松,居然显得他似乎也柔韧性很好,动作利落又舒展。
“怎么感觉F班这颜色还挺显白的……”白毓听见身边的B班练习生嘀咕。
本来颜色明度越低越显白,这是常识。只不过原来的上游班级选手们个个意气风发,而F班的总是自卑低落、弯腰缩背,单精神状态就被甩出一大截,更没人关注“显不显白”的问题了。
然而江侜予动起来柔韧、站直了背挺得又很直,给人一种非常大方舒展的感觉,雪亮的灯光落到他的脸上,虽然细小的红点还没好全,但皮肤简直白得透明,干净又莹润,加上他天生嘴唇红润,即使素面朝天,在众练习生里也可以说是相当好看的了。
白毓盯着他的脸,感觉他的过敏似乎又好了一些。
……是那小罐江家特效药膏的功劳么?
白毓不自觉抚过脸上的伤痕,瞳孔在背光下慢慢压抑住某种粘稠的情绪。
江侜予热身完毕,主题曲的音乐也开始播放,通过立体音箱溢满整个空间,徐珃从厚厚的资料页中抬起头来,视线凝在他身上:“开始吧。”
江侜予仰起脸,目光落在头顶挑高五米的穹顶上。
这间考核室仅次于公演舞台的豪华,空气里的香水味浮游飘散,穹顶巨大的工艺吊灯将雪亮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仿佛能将过往的所有阴影都驱散。
在这开阔的空间中,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江侜予深吸一口气,跟着音乐的鼓点,他动了。
“哎呀,他怎么……”
音乐刚播完前三个小节,白毓就听到后排传来F班难以抑制的焦急声音。
“予哥怎么不唱呀?!”
是的,江侜予虽然跟随节奏准确跳起了主题曲舞蹈,但他根本没有开口。
他连一个音节都没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