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程越霖眼底的愉悦,阮芷音就知道,这人是装恩爱装上瘾了。
之前她也问过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出头,而程越霖的解释是,既然已经协议好了扮演模范夫妻,对外自然不能露馅,他可不想霖恒股价跳水。
林菁菲那番话,在程越霖看来,恐怕已经威胁到了他的股价,所以才会看对方不顺眼。
眸光流转间,阮芷音睫毛微颤,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握住了男人伸过来的那只手。
掌心温热,男人覆了薄茧的指腹似有似无地在她手背摩挲几下,让她随常冰凉的手也渐渐暖了些。
秦玦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下颌线条紧缩,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他五指紧握,抬头冷冷道:“程总这是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程越霖轻笑一声,神态恣意地扬眉,吊儿郎当道,“当然是,来接老婆下班。”
男人那一声老婆叫的缱绻情深,再加上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阮芷音忍不住替对方捏了把汗。
秦玦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他不再去看程越霖,上前握住阮芷音的手腕:“芷音,我送你回去。”
对方握得太紧,阮芷音用尽力气才别开秦玦的手,纤眉紧皱望向他:“秦玦,我说过很多次了。从你逃婚起,我们就没关系了。”
和秦玦认识这么多年,她也希望两人能体面洒脱地分手,但对方显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秦玦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你是我未婚妻,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阮芷音都快气笑了,只怪自己当初付出时太坚定,才会让秦玦觉得自己会永远站在原地,包容他,体谅他。
直到现在,他怕是仍然觉得自己是在跟他开玩笑。
她眼含讽刺,看向秦玦。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扬起,而后点头:“也是,有关系。”
紧接着,阮芷音的声音清晰可闻:“等你和林菁菲结婚,我会叫你一声妹夫。”
至少,在爷爷面前会。
秦玦旋即怔住。
下班时间,除了秦玦身后的人,电梯前还渐渐堆了不少其他员工,瞧到这幅场面,也都面面相觑低声议论。
阮芷音见状,不再理会秦玦。
她转头瞥了眼好整以暇欣赏秦玦表情的男人,扯下对方衣角,开口道:“走吧。”
程越霖云淡风轻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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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大咧咧地停在楼下。
阮芷音上了车,才松懈下来。
即使她很确定,自己不会重蹈覆辙。但面对秦玦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以往被她积压下去的愤怒和不甘。
阮芷音没想到秦玦会找到公司,也尽量避免着私事成为员工的闲谈,不想和秦玦在那么多人前起争执,但今天算是闹了场笑话。
不过也好,林成为稳住人心故意散播秦玦为林菁菲逃婚的事,程越霖今天来接她下班,倒能让她的处境有所改善。
想到这,她才去看身边的男人。
上车之后,程越霖就放开了她,姿势闲散靠在座位上,兀自打开了台板上的笔记本处理工作。
态度疏离得和刚才那副温柔模样大相径庭。
阮芷音不禁感叹男人演技精湛,他能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原因。为了股价,这人还真是无所不能。
“程越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