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海京市到凤庆,目的是去与凤庆相邻的凉州市,这一路都坐飞机,最后还剩一截距离,就想看看传闻中的凤深走廊,也就是眼前这条公路,据说开车从凤庆市到永深市畅通无阻。
原本众人都想开开眼界,现在早就给晃没了心情。
如今距灵气重启那天已经过去三年,植物是地面上最大的赢家。城市里因为最初植被覆盖面积小,反应及时,还有些下脚的地方,大城市外,尤其是偏远乡村、小镇,当时紧急疏散、救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所以这第一条靠开荒打通的公路可是出了大风头,全国人民都知道,永深市豪迈出资把地面上的公路恢复了一条,这时候赶时髦来参观的人真不少,用了种种关系,最后还得撒泼耍赖掏工牌,才租到车,万万没想到,这道路竟然凹凸不平,开车好像在骑野猪一般。
“才几个月这路就成了这样,我看这法子行不通。”坐在最后一排的戴眼镜男青年,二十多岁模样,身上的休闲服早就变得皱皱巴巴,苦着脸道:“出来的时候听说海京市也要跟着大规模开荒,通不通路先不说,就怕是无用功。”说着不由看了前排一眼:“真羡慕你们做妖怪的,像我这种肉体凡胎,干什么都累赘。”
副驾驶的位置就传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哼哼,仿佛是不予苟同。
正巧也有人阴阳怪气的反驳道:“怎么突然妄自菲薄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这里估计没人不知道‘幸存者’组织吧?在海京,好多人可是觉得幸存者比新建局更得人心了。”
朱源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这话真是刺耳。幸存者是民间组织,现在哪有民间组织敢和新建局比,讽刺就讽刺,还要拐弯抹角,让人心里不舒服。
他朝身后看去,隔了一层椅背的地方,是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十六七岁模样,即便坐着也能发觉,对方长得格外高大健壮,一头板寸配松垮的嘻哈装,脖子上沉甸甸链子好几串,神情也是浓浓的不屑,如果现在不是在出门公干的车里,而是在大街上,这副派头就活像个小混混。
注意到朱源的眼神,对方毫不客气瞪了回来:“死胖子,看什么看!”
朱源咧嘴一笑,两边腮帮子顿时更显得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蒋英英,你皮痒了吧!”
“痒了,你给我挠吗,平时收费多少啊?”
“现在尽管嘴硬,天黑以后可小心点,别像上次哭爹喊娘就行!”
蒋英英顿时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脸色阴沉下来,对朱源道:“养小鬼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等着你过来,这次连你一起烧了!”
开车的冯叔清了清嗓子道:“都闭上臭嘴,再说一句就滚下去。”
董鹤也尴尬的道:“大家以后都是同事,朱源,别跟他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