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滕琼确定了高俅处置时,开封府管事来报,说宫中有人前来拜见他。
这是童成第一次进开封府,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开封府的门楣震慑到,没想到进来之后感觉也不过尔尔,而面对滕琼时,觉得他身上的官威跟官家的帝王之气相比,就是萤虫之光。
“拜见滕大人。”没等滕琼询问,童成率先给他行了礼,礼毕,他自我介绍道:“杂家叫童成,是官家身边的随笔内侍。”
“原来是童大人,失敬失敬,不知童大人此来开封府,是为何事?”
童成一甩拂尘,低声道:“杂家专门为滕大人解惑而来。”
滕琼不解,皱眉问道:“此话何解?本官近日没有任何疑惑之事啊?”
“滕大人就不好奇,官家一向看重高俅,为何此次听到曾大人的参奏会如此生气?曾大人明知高俅是官家一手提拔的,还敢当廷弹劾,他真不怕官家会为此降罪于他?”
“童大人请坐。”滕琼神色严肃起来,他让下人送上茶水,坐下后道:“还请详说。”
童成喝了口茶,将当日跟道君皇帝一同微服的事情说了出来,其中有一处他说道:“官家要一人逛酒楼,便命我等随侍待在雅间不得出去,大概一个时辰后官家回来,杂家见他神色低沉,想是有人有眼无珠冲撞于官家了。”
滕琼心一惊,问道:“高俅冲撞了官家?”
“哎……”童成摆手,“高俅怎敢冲撞官家?”他压低声音:“杂家打听了,那日高坎对林娘子意图不轨,被那林冲发现后气不过,便到了官家休憩的酒楼吃酒。他见酒楼的老板娘长的有两份姿色,便起了觊觎之心,想是被官家看到了,杂家还打听到那日高坎肆意辱骂了一位替妇人打抱不平的文客,差点动手打了那文客,幸而被路过的卢俊义给救了。”
“卢俊义?”滕琼觉得这名字很熟。
“据说此人是有名的豪杰,有河北玉麒麟之称,官家近日里对他颇感兴趣。”
滕琼点头,明白了童成的意思,他道:“多谢童大人告知本官这些事情,只不过本官与童大人素日里并无交情,你为何要帮本官?”
童成笑了起来,道:“家父是童贯童指挥使,乃是蔡相的至交好友,得知府尹是蔡相门生,特来告知,免得府尹大人不知其内情而会错了圣意。”
那怪那日蔡京为高俅求情,皇上会生那么大的气,原因在这里吗?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谁都会生气,更何况那还是万人之上的天子!自以为想通了的滕琼起身向童成作了一揖:“多谢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