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大概就是他杀死了父亲和长子的时候吧?他们的力气真大啊,就算是被喂了药都还能反抗,掐死他们可算是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他的手臂被指甲划出血淋淋的口子,至今仍然留下数道伤疤。
但是大门推开的时候,他看着他的眼神再不复从前的温柔。
……
麻木的次数太多了,于是芬里尔学会了沉默,他用笑容藏起所有能撕裂理智的情绪,他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杀人,仔细地剖开这些所谓的光辉子民,而他们死后也不过是一滩腐烂的臭肉。
谁都一样的,有什么区别的?
但是日轮带来了不同,它们太亮太美太温暖了,它们把人硬生生隔离出了截然不同的两面,它们庇护着这些孱弱的光辉子民,这些本该被淘汰的东西。
要是日轮沦陷那该多好啊?黑暗才是真正的公平,他的王登上王座,一切臣服在崭新的帝国中。
芬里尔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直到他的王冷酷地拒绝。
这个占据了他生命中一切欢愉和痛苦的人,现在又给了他最极致的绝望。
假如日轮由圣人孕育托举,那么……那么……
那么他们这些挣扎在黑暗中的种族,一直以来所遭受的、所作为的、所渴望的、所期盼的……都成了什么啊?
在芬里尔久远的记忆中,当圣安珀的日轮还能真正照亮这一片城墙的时候,他曾在此目送过他的离去。
那时墙根隐约还能见到藏在阴影中的尸骨,也是他笑着告诉他,“别怕”。
日轮越来越黯淡,这个地方也越来越荒凉,当第一只行尸徘徊在此处时,芬里尔已经成为了路基塔克家新的主人。
从此他也失去了告别的资格,这石雕的日轮上再也不会出现他所等待的那个人。